福履将之(1 / 2)

无心梳洗,无心彩衣,一次又一次,起床任务失败又重启。

心中烦闷。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可惜烦恼,并不会这样就消失。

是啊!只能躲避一时。

记不清楚,叹了多少次气了。可是,仍有一股子憋闷之感,郁结胸膛之中。

阮嬷嬷在林孟身边,轻声开口道:“姑娘!起来吃点吧!一口也行啊!”

阮嬷嬷,什么时候过来的?

林孟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才暼了一眼碗碟。

不吃,就饱了。

气饱了。

再看向嬷嬷,她的年纪,越发大了,鬓角的白发,时常能看到几根了。此刻,她躬着身子,一脸担忧地看着林孟。

林孟只好开口道:“嬷嬷,你们先吃饭吧!我不饿!”

小柳倒是没有说话,却已经扑在林孟的床角,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呢?

天还没塌呢!

林孟只好拉起小柳,安慰她起来。心中郁气难解:你们都等着她说话,可是,她怎么说呢?

说她林孟看走眼了,夫君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吗?说夫君执子之手,结果不是一人手,是好多人的手,玩老鹰捉小鸡吗?

说了,除了让嬷嬷她们着急上火,又有什么用呢?

还有,胡夫人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是什么意思呢?

此时,国君夫人,就是左伊嫂嫂,因为母亲微恙,正在兄长左众家中侍候母亲。

再说了,圆圆妹妹和仲弟,这几日服侍婶母回都城,昨晚让人捎信儿过来,说已经到了。臧伯达兄长的夫人,林孟常叫她大嫂嫂的,她为了欢迎婆母,精心准备了好久呢。大嫂嫂,前几日还叫林孟帮忙呢!他们臧家,此时正是热热闹闹一团和气的时候。

左伊嫂嫂正为了母亲,心烦意乱,而且归宁在兄长家中,林孟怎么能跑到人家兄长家里,跑到人家缠绵病榻的母亲床前,去问她呢?不论这件事是真是假,林孟相信左伊嫂嫂都会如实相告的。可是,至少现在不行,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况且,去庠序之所,探望忠烈之后,安抚老弱等事,左伊嫂嫂分身乏术,不能周全。别人呢,她又不放心,这几日,都是林孟替左伊嫂嫂去的。

大嫂嫂身为长房长媳,此时上奉养婆母,下照顾夫君幼儿,弟弟弟媳等人。她已经够忙的了,林孟这会儿,怎么再拿这事儿去烦她呢?这不是给人家一家人添堵吗?以后,她林孟怎么去面对叔父和婶母呢?

思索多时,林孟仍一无所得。

万一,万一子追回来,真的带了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呢?

想想那个画面。

子追牵着柔软的别人的手,柔情蜜意,走走停停。

林孟呢?在他们俩后面,灰头土脸,颠颠儿的跟着,端个茶,递个水,送个抹布,完了跟着吃点剩饭,碗里一扒拉,凉水就着骨头渣子?

咦!才不要咧!

那,怎么办呢?

留不住的人啊,握不住的流沙,不要为难自己,该放手,就放手吧!

没有嫁人之前,她林孟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如今嫁了人,就算啊,林孟心说,万一哈,被人甩了,恢复单身了,不也能活吗?

梳洗打扮过后,圆圆妹妹和仲弟果然来了,林孟和他们闲话家常,一起用饭。

无足之盘,谓之棜。今置于前,并碗碟尔。红色与黑色的漆色明亮,更兼红漆在四周熠熠生辉,而黑色之漆在盘中交错。那中间的交错,哪里只是黑色与红色呢?分明就是一幅图画。平铺的黑色,似是夜空。单线的纹路,变化多样,如连体花,如鸟草云,又如卷云纹。其中之意,非美哉所能足道矣。

美人无人见,美景无人赏,可谓遗憾。

美食也是。

这饭怎么吃呢?这饭还用吃吗?

林孟看看对面的二位,感觉已经饱了。

对面的妙龄女子,发如点墨,肤如凝脂。她身旁的年轻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小手,吃饭的时候都舍不得放开。

妙龄女子看了看林孟,有些害羞似的,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夫君!姐姐在呢!”

她们家圆圆妹妹,这一个婉转如黄鹂的嗓音,撒起娇来,真是甜死了个人奥。

于是,仲弟终于开了眼,多看了一米,看到了对面的林孟。

也就一秒。

然后,男子又看着他的娇妻,笑着说道:“你不是常说,姐姐疼你,比我还多吗?”

林孟没好气的腹诽不断:咦?!臧孙仲!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她们亲姐妹,自然亲近,你吃哪门子的飞醋?!无聊!

圆圆妹妹立刻抬了小手,回握住那个巧舌如簧的男子的手,皱起了小脸,圆圆的大眼睛充满了担忧,满含深情地说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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