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格外凛冽地吹过,带来了国君去世的噩耗,仁君已去,举国哀痛。
春风一吹,梨花开了,枝头一点白,像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一样,国孝在身。
梨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
桃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
一晃,两年过去了。
新君三年,春。今年的桃花,又开了。
林伯英笑眯眯地走林妹妹的小院,步入室内,举手投足间,潇洒依旧,稳重了许多。
林孟慢悠悠地站起来,起身相迎。
林伯英坐下来,笑着说道:“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啊。”
林孟用了半秒暼了一眼,摇头感叹:桃花啊,你为何那样粉嫩甜美,刺伤了失意人的心啊!
还有,他说赏花啊?去找他自己媳妇去!
林孟依旧没有抬头,怏怏不乐地说道:“看见了。我不瞎。”
谁知林伯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哎呀!瞧瞧!瞧瞧!不就是六艺的考试吗?成绩不是还没出来吗?你瞪我干嘛?多大点事儿啊?过关就过关,过不了拉到,明年再考!你看看人家,那好多个40多岁的,不是还在考试吗?”
林孟又瞪了兄长一眼,对天感叹:你可闭嘴吧!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了,还打开壶,又放了一个陈年大冰块。
林孟看了看角落里的两个大箱子,箱子里装的,这哪是书啊?箱子里装的,分明就是她的两年多的汗水和心血。
想到这些努力,林孟还是不甘心地开口:“母亲说过,六艺大考,你成人加冠之后,一举而成!”
林伯英笑了笑,无奈地说道:“我五岁开蒙,二十二岁有成。学了十多年,你才学了几年?才三年啊!”
林孟伸出手指,开始掰扯,按年龄算,她今年27,再学17年,真就40多了……
比上一次的打击更大的,就是这一次的打击。
比这次的打击更严重的,恐怕就是下一次的打击。
林孟受了这样的轮番打击,把脑袋埋在面前的案几上,喃喃说道:“兄长,你能不能闭上嘴,可别说话了!”
林伯英拿起茶盏又放下,仿佛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布来。
布上有字。
林伯英把布放在桌子上,解释道:“春天到了,桃花开了。不但有鲜花灿烂,更有另一幅美景,士女出游,秉兰相会。婶婶来信了,邀你去单父城。父亲和母亲,也同意你出去散散心。妹妹啊,你也22岁了。”
单身男女,秉兰相会?林孟支着耳朵听完,再次把脑袋埋的更深,她刚考完试,又来了一个任务,能不能让她喘口气?
林孟不甘心地负隅顽抗,并不抬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感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又不是树上结的桃子和梨子,想要了,伸手一摘,就有了。别瞎操心了!就算去了,也是白去!”
林伯英听了,声调一扬,说道:“谁说的?圆圆妹妹,你们俩一起考完试后,才和婶婶一起回去的,这才一个多月,不就好事将近了?”
林孟一听,果然大受震撼,把脑袋仰起来,眼睛也睁的溜圆!
咦?我勒个去!
林孟扁了扁嘴巴,她能说什么?圆圆妹妹比水牛还牛,是真牛!
林伯英得意洋洋地看着林孟,一幅与有荣焉的模样。
林孟努力挤出来一个微笑,然后僵硬地挂在脸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单身的鸟儿被催几时是婚期?
又一次受到打击的林孟,扶额长叹,一时词穷!
炮弹不会两次落在一个弹坑,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就成了先轰一炮,又轰一炮!
哥哥林伯英还在卖力地推荐,说道:“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或许你这一去,有所收获呢!”
切!才不去呢!林孟哼了一声,嘟囔着:“就赖着这儿!就瘫在这儿!还要拿针来,缝在这儿!”
林伯英听了,闭上眼,直摇头。不一会儿,他又拿出一块布,直杵到林孟脸前。
林孟一看到那块布上的字,就认得出,是圆圆妹妹的。林圆在信的后面,特地提到,叫林孟一定去。
昔日姐妹情深,勾手许诺,一一都到眼前来。
林伯英话已带到,便站起身来,舒展了筋骨,放松了许多,慢悠悠地走出门去。
三日后,林伯英和林孟,一起告别了父亲和母亲,还有太史淇和克儿,再次踏上了去单父城的路。
紧赶慢赶,又行两日,才到空桐城。
恰好路过空桐城里,远近闻名的早市,林孟和哥哥兵分两路,一个时辰后碰头。
从早市的这一头,挤到那一头,恰好一个时辰,林孟着急忙慌地招呼小柳,嬷嬷,向二哥等人,快快往回赶。
马车旁,第一眼,林孟就看到了哥哥林伯英的包裹,一个大男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