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2 / 3)

着满头满身稻草和鸡毛,杀伤力大减。

这时候,两人发现一个更严重的事情——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而院子里的鸡少了一半。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何宅门口。

一排人装束齐整,屏息凝神,正翘首以盼。

陆赢川斜倚在墙边。

一辆奢华低调的商务车缓缓停下。

许是司机称职,顾忌着刚下了绵绵细雨,车开的又平又稳,只溅起了少许泥点儿。

一个黑衣的保镖高举着一把竹柄大伞,李曦宁亲自打开车门,用手护着何纪舟的头,亲切地嗔怪道:“您老慢点儿!”

何纪舟年事颇高,一身白衣白裤,穿得柔软舒适。

面上有稍许疲色,精神却很好,笑着拍拍李曦宁的手背:“哪里就这么金贵了。”

锐利的目光看向陆赢川,温和中带着不动声色的审视。

陆赢川任由他打量,不卑不亢颔首:“何老师。”

何纪舟点点头,刚要说点什么,却被身边的骚动吸引了注意。

“还有一只!”

“在那里,你左我右!冲呀!”

那种怪怪的感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陆赢川艰难的转头——

几米开外,赵予安正弯着腰,聚精会神与一只蛇形走位的老母鸡周旋。

忽地奋力一扑!

辰山刷的站起,满脸兴奋:“抓到了!最后一只”

与此同时,他怀里的另一只鸡瞅准时机、狠狠啄了辰山一口,挣扎了出去——

“哎呀!”眼看还是有一只漏网之鸡,赵予安跟辰山使了个眼色。

两人弓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对面,默契地左右迅速出击!

鸡:“咯!咯咯!”

抓到了!

她和辰山对视一眼,热泪盈眶。

赵予安一手拎着一只鸡翅膀,另一手还紧紧抱着一只躁动的母鸡,浑身沾满泥土草屑。

缓缓看向左上方,映入视线的是一大圈默不作声的人,正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空气突然很安静。

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缓缓向正上方看去。

顺着裤脚,再到腰带,再到眼熟的军绿色外套。

陆赢川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无喜无悲。

“……”

赵予安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依然活着。

如果可以,她愿意下辈子成为一颗圆润的炸弹。

每天横在窝里,啥也不干,就思考一个问题。

——我踏马炸还是不炸。

*

一行人已经进宅子里头了,只有陆赢川落在最后面。

他看着不远处桥上二人、三鸡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刚才那一幕还在慢镜头回放——

赵予安和辰山一人捉着一只鸡翅膀,喜极而泣。

两人扑鸡的时候挨的很近,额头都快相抵了。

他俩什么时候凑到了一起?

他俩又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赵予安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收回冷凝的目光,长腿一迈走进了宅子。

傍晚,繁星点点。

银白的月光撒在地面上,河里蛙声一片。

赵予安坐在河边柳树下一块平整大石上,看着对面恢弘内敛的白墙黑瓦宅院,表情忧愁。

脑海里又浮现白天陆赢川看到她时那无悲无喜的目光。

尴尬的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三天前。”

乖乖回答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劲儿,蓦地向身边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陆赢川已经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坐在大石上。

夜间的河边,下过微雨,湿了又干。

此时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还有新鲜柳枝抽芽的味道,但所有味道加起来,都没有那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柑橘淡香存在感强。

她的身心被那股恼人的清香覆盖,有些无措的抬眸,撞入他凉凉的目光中。

“你又跟踪我?”

“我没有!”赵予安举起双手以示清白,疯狂摇头,“我压根儿不知道你在对面!”

陆赢川缓缓凑近赵予安,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剑眉漆黑英挺,黑眸深邃勾人,喉结微动。

一时间。

周围静谧的只剩下风声、蛙鸣,还有草间捉迷的蟋蟀。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数得出他根根分明的漆黑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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