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脱口而出地一声“司琪”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司朗霁看向温余,见她此时竟是在看向自己,口中却叫着陌生的姓名。他本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来郎妇,现在更是讨厌了。
见大家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温余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出了一句更令大家匪夷所思的话。
“这......这位应该就是世子吧......”
司朗霁只当温余是在耍些可笑的小伎俩,用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向其留下了一句“明知故问。”后,便不再搭理她。
他来到空位上落座,自顾自地喝着茶水,丝毫不在意身周的任何事。
见自家儿子竟是这么个欠揍的态度,西江王夫妇心中有气但此刻也不好发作,只是尴尬地赔着笑脸,竟正好对上温珹夫妇二人同样尴尬的目光。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王君和王妃见笑了。”万迎元为着温余刚刚莫名其妙的举动开口解释道:“昨夜我家女子遭遇了一场意外,八成是将脑子摔坏了,还请王君和王妃对其方才的荒唐之举不要介意。”
听到自家人的解释后,温余转头看向自己身边所谓的母君,心中有些不悦。
这是友军该做的事吗?她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告诉别人自己摔傻了还不如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受刺激疯了呢!这多没面子啊......
万迎元的话,让温珹也十分不满,但他此时此地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瞪了万迎元一眼,提醒她注意场合和用语。
不过万迎元倒是丝毫不惧,并没有理会温珹的提醒。
很快,温余的注意力又被自己正对面的人吸引了过去。
看着这个与司琪几乎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温余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其实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他的面容,以往只是觉得他在某些角度的某些神态与连城很是相似,并未细看过。
古时装扮的司朗霁与画报上的司琪韵味不太相同。
此时未经粉饰的脸庞,英目剑眉,眼神凌厉还带有一丝阴冷。棱角分明的脸型配上直平的方下巴,尽显男子气概。有如刀切的骨骼线条,硬朗和清冷交融,这样的长相简直是犯规。
温余盯着司朗霁出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另一道看向自己的视线。
连亦韵看着正痴痴望向自家儿子的未来儿妇,满脸的慈母笑,这两人真是越看越登对,她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温家女儿郎领进家门。
“不知二位今日到访,可是为了小辈们的婚事而来?”连亦韵快人快语道。
西江王妃如此直白地点题,是温珹没有预料到的。他犹豫了一下,正了正坐姿,开口答道:
“正是。”
听到温珹的回答后,连亦韵瞬时喜笑颜开。
“予和王君最近也在念叨此事呢,没想到竟和温府想到一起去了。”
“原本该由我们西江王府登门请议,既然二位亲自到访,那不如今日直接就将时日定下吧。”
事情的走向再次脱离了温珹的预想,他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合适。
没想到一旁的万迎元直接开门见山道:
“王妃怕是误会了,臣妇与家君携家女此次前来是为退婚。”
“退婚?!”
西江王夫妇很是惊讶,虽说帝君当初赐下这门娃娃亲的时候留下过话口,为此事留下了商量的余地,但他们从未想过会真的发生退婚的情况。
就连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模样的司朗霁听到“退婚”二字后,也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心中清楚温昕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但他从未想过她会提出退婚。
司朗霁原本以为,以温昕的性子大概率是会默默接受,同自己这个像陌生人一般的郎君一起郁郁终生。
他看向此事的另一位当事人,却正好对上她赤裸裸的目光。
温余色眯眯的眼神让司朗霁十分嫌弃,他瞥了她一眼后,将目光收回,稍稍侧了侧身,不愿再看向她。
在得知温家此次前来是为了退婚,西江王和夫人赶忙询问这是谁的意思。
“是......是卑臣。”
温珹不愿自己的女子遭遇一丝的危险,便提前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温都统可是觉得昕儿嫁入西江王府委屈了?”
连亦韵开口问道,她实在是不能理解温家为何突然提出退婚。
“卑臣万万不敢。”
温珹赶忙站起屈身,作揖的手都微颤了一下。
虽说这西江郡王一脉是当朝最不受重视的宗亲,可再边缘化也是皇室宗亲,是温家得罪不起的。
“那是为何?”
看样子,连亦韵今日是定要问出个名堂了。
“这您就要问温昕了。”万迎元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