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终于醒了。”
蓄意话还没说完,眼泪早已落下,她几步朝方溯溪扑过来,但被方溯溪制止了。
方溯溪无视蓄意的委屈,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快走吧,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小姐,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方溯溪撑着床起身,尽量不去碰到伤口,“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留下了你只会被我传染。”
“蓄意不怕,小姐在哪蓄意就在哪,蓄意这辈子就跟定小姐您了。”
“你……”蓄意一脸认真,仿佛在说方溯溪如果再拒绝的话,那她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她掰扯不过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便由她去了。
“话说在前头,没事别离我太近,要是有一丁点不舒服就立马离开,知道吗?”
“嗯嗯嗯,小姐你先喝水。”
看着这递到嘴边的杯子,方溯溪累了。
入夜,方溯溪睡的不太稳当,总觉得自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她睁开眼,探了探自己的额温,烫的吓人。手上已经被疹子覆盖了,脖子上也有一些,她试着用神力来压制,但到这种程度,作用也不是很大了,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成为传染源。
反正也睡不着,那她就好好想想未来该怎么办好了。
爹爹给的三百日期限,现已接近半数,她还差怜泪与悲泪未找到,到底会是怎样的契机呢?
“吱呀——”
窗台处传来的声响让方溯溪连忙起身,她站在正对着窗台的地方,眉头轻轻拢起。
“好久不见,方大小姐。”
“你娘没教过你夜晚翻窗还是女孩子的窗很没有礼貌吗?”
蓝玉扬了扬手上的扇子而后合上,一脸无所谓地笑道:“那又如何,我想来便来了,方大小姐没资格管吧。”
“呵,我是没资格,但不知道蓝贵妃有没有资格?”
“你什么意思?”蓝玉的表情变了,充斥着厉色与邪气。
方溯溪勾唇一笑,“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
蓝玉没说话,似是在思考方溯溪话语中的真实性,他的眼光微沉,看着方溯溪开口道:“我给你解药,你告诉我真相。”
“什么解药?”直觉告诉她,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
“你身上毒的解药。”蓝玉又恢复到刚刚一脸无畏的表情,但现在还多了点骄傲和不屑,“那些个自称神医的人不是一个都救不了像你一样的人吗?他们按治疫病的法子去治当然治不好,因为这不是病而是毒,是小消消亲自研制的毒,除了我们这世上没人能解。怎么样,这桩买卖合算吧。”
“原来是你们!”方溯溪咬牙切齿的声音听的蓝玉是心花怒放,他索性跟方溯溪摊开来讲,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其实这事还要多亏了你方大小姐,要不是你给我们下药,还将我们关在一起,我可是没机会能让小消消心甘情愿地将这药拿出来的。”
“我那药根本没用!”
“那我可不管,或许是没用吧,但药下在我的身上,我说它有用它就有用。”
“那韩消呢,他不会不懂,他怎么会由着你,而且你竟也不顾自己的名声。”
“名声?这算什么,可以替我复仇吗?可是帮我实现我想要的一切吗?”
方溯溪默了,不经意间她好像看到了韩消的身影,稍加思索,她继续同他争辩道,“蓝玉,你可真是丧心病狂啊,韩消他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知道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呢?他就是个傻子,明明有一身厉害的医术,偏偏不用,非要靠什么正当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本事。我的母妃被人陷害的时候,我让他帮我去杀了那些人,你知道他当时说什么吗?说这是错的,他不能做,不然他会被赶出师门的。既然他这么地在意他的师门,那么我就要拉他下水,让他成为和我一样的人,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你看啊,现在他还被我蒙在鼓里,可不就是傻子吗?”
蓝玉最后的这话是对着窗户说的,搞得方溯溪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知道韩消就在外边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
“你……”她有点不忍,毕竟韩消看的出来对他是真心的。
但她没来的及阻止,韩消便从窗外翻了进来。也不看方溯溪,直直地走向蓝玉,站在他的面前。
俩人今天的衣服都是蓝色,还挺搭的。
“你说的不是真的。”
“呵,我是当事人还是你是啊?叫你几句小消消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啊,蠢货。”
韩消眉头皱起,但声音还是温柔的。
“你先冷静点,我们的事回去再说。”
蓝玉一把拍开韩消伸过来的手,满脸讥讽,“哟,这药谷首席大弟子耳朵不太好啊,自己会治吗?”
“阿玉!”
“你别这么叫我,我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