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不愧是名战士,他巧妙地使用着剑和盾。先以盾牌挡下其中一只魔物的攻击,再迅速地对另一只挥出剑。没有防住攻击的那一只,从肩头冒出血倒地之后,肖恩便从他背后给予致命的一击。简单的技巧,用来对付蓝奇帕是绰绰有余。而鲁特曾在村里受过战斗训练,也不含糊。何况鲁特的速度还高过肖恩,当他以巧妙的步伐闪过攻击后,便全力挥出斧头攻击。
金属的尖锐交击声不断地响着,由于两个年轻人的努力,蓝奇帕一只接一只地倒了下来。
但是似乎快到达极限。不太习惯战斗的鲁特逐渐露出疲态,双手也变得如铅块般沉重。
肖恩注意到了一旁鲁特的状况,开始试图为鲁特做掩护。挥剑的动作变大,以便牵制鲁特面前的蓝奇帕。
蓝奇帕的数量不知不觉剩下了一半。十几具尸体散布在周围,空气中充斥着腥臭的味道。但是剩下的蓝奇帕踩过自己同伴的尸体,毫不犹豫地走向两人。也许是愤怒战胜了恐惧,何况它们也知道肖恩和鲁特渐渐疲累的事实。当蓝奇帕知道自己掌握了胜算后,它们也称得上是个勇敢的战士。
“似乎到此为止了。”肖恩小声地说着。
他挥剑的动作开始迟钝。看着快要喘不过气,像是要崩溃了的鲁特,肖恩已经有了一些觉悟了。他将盾丢到地上,放低了姿势并改以双手握剑。
为了振奋自己,从身体深处发出莫大的声响。
“喝!”
两只想解决掉肖恩的蓝奇帕中剑后飞了出去。肖恩在剩下的五只蓝奇帕包围中,一个人像是狂战士般挥舞着剑向前突进。
(我这样算是光荣地战死吗?)肖恩一边挥着剑一边想着。对战士来说,死在战斗中是很光荣的。然而面对众多山贼而战死的父亲,却遭到别人的唾弃。母亲在自己十一岁时染上流行病而死,肖恩便以帮助农事及狩猎为生。十七岁时,穿着父亲留下的铠甲,以雇佣兵身份,参与战争。两年前回到了这里,接下了村庄的警备工作,等待下一个出任雇佣兵的机会。
如果自己的死是不光荣的,那我的一生究竟留下了什么?
在这时,左肩感觉到了被硬物划开的感觉,痛楚遍布了全身。背后中了蓝奇帕一剑,鲜红的血从伤口涌了出来。咬牙忍住了痛,回头一剑便把那只蓝奇帕砍倒在地。然而这个动作实在太勉强,加上铠甲的重量,使得肖恩失去平衡跌倒在地。铠甲和岩石撞击产生出火花。一只蓝奇帕趁机袭击,使得左大腿也感受到了刺痛。蓝奇帕拔出剑后,痛楚逐渐地增加,等到稍微能忍受时,身体已无法随心所欲地行动。短剑上所涂的毒,比预想中还早产生效果。
肖恩站了起来,却已经耗尽全力。极度的疲劳散布至全身,肖恩试着环视四周,了解鲁特的情形。眼睛一花,肖恩倒了下来,眼前变成了蓝天,万里无云的蓝天。奇妙的舒适感遍布全身,看着天空,剑也离开了肖恩的手,四肢张成了大字形。
卑鄙的生物,瞄准自己的左胸刺下时,肖恩以旁观者似的眼神看着。然而就在这时!刺向自己的蓝奇帕胸前忽然出现了一枝箭。
蓝奇帕发出了撕裂空气的惨叫后倒地。之后肖恩又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那是一种蕴含了希望的声音。
随着那声音,空气变得十分凝重,肖恩眼前变成一片漆黑,但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光线。
之后,便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看起来好像赶上了。”看着正在收拾那只蓝奇帕的利伽罗,邓獠忌如此说着。然后他注视着其他的蓝奇帕。
“两只、三只……”手中的弩随着口中的说话轻轻抖动,发现帮手而疯狂地冲过来的蓝奇帕中,有三只像是脱了魂似地倒了下去。
胜负只是一瞬间而已。一道红光闪过,一个冻结着惊讶的头便飞在空中。另一只已经失去战意而回过身时,只听见“吱”的一声,它胸部出现一条细细的剑痕,摇晃了几下也倒了下去,切口溢出的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邓獠忌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四周,已经没有蓝奇帕能动了。
“真是惊人,每一只都彻底解决了。”邓獠忌走到已躺下了的年轻人身旁,用手指拂了他身上几处地方,止住了血。
(活着是活着,但伤势太严重了)
“赶快来帮我的忙,不赶快带回去的话,可能就晚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