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地回应了声:“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他们的。”
一夜好眠,转眼便到了簪花大会的第三日,也是大家最为期待的一日。
清晨,国主一身华服在邀月大街东头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亲手将月坤第一美食的金字招牌颁给了平阳县的俞记小笼包,掌柜的一把年纪了,在台上老泪纵横,激动坏了。
于是国主贴心地又送了一方锦帕给她拭泪。
那家的小笼包确实皮薄馅大,鲜得不得了,念汐站在台下回味了一番,肯定地一点头。
授牌仪式结束之后呢,随着一声锣响,万众瞩目的花车游街活动便拉开了序幕,国内各大著名艺馆都会参加。
骏马拉着鲜花精心装饰的敞篷车儿,车上载着各家的绝色美男,浩浩荡荡地驶过邀月大街。
道路两旁的围观群众若是喜欢这家的花车,便可将手里的花朵抛掷到车上,哪家收到的花更多,哪一家便更加风光,当晚的生意也可能更好。
之淮抱着手臂立在念汐身旁,看着念汐笑嘻嘻地瞧着一辆又一辆的花车。
“有瞧上的吗?”之淮微微歪着头,语气有些凉。
念汐咧着嘴嘿嘿一笑:“刚刚过去的那辆异域风花车真不错,那车上的花魁高眉深眼,那略带忧郁的蓝色眼睛,像极了深沉的大海!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
之淮不自觉抬手摸了摸眉毛,纳罕道,原来她喜欢这样的?
一旁的念汐转眼便又看上了另一辆莲花车,粉嫩的莲花瓣层层叠叠缀满整个车辕,车上纱幔轻垂,随风轻飘,恰似夏日荷塘里,拂过接天莲叶的熏风的形状。
一精壮的男子盘腿端坐在莲花座上,上半身未着寸缕,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恰似远山一般起起伏伏,腹部的八块腹肌亦是随着一呼一吸之间,微微起伏。
那男子莹白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顶翠绿的莲叶,敛眉垂眸,神态安详。
他的身上有一种矛盾美。
身材精壮,该是经常锻炼,却又偏生肤色莹白,不似寻常黝黑壮汉。
身材诱人,却又偏生剃了个秃头,摆出一分超然物外的神态来,叫人自下而上擦出火星子的眼神,在看到他锃亮的脑袋之后,瞬间熄火,并在心中暗暗念叨:罪过罪过。
明明撩人心弦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念汐的眼神从他出现起便牢牢地黏在了他的身上,直到他的花车遥遥而去,再看不见,才回过神来。
“我竟一时忘了掷花……”
一旁身穿青色小衫的女子呆呆道。
之淮看着念汐的神色,又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莫非她喜欢秃头?
……
这个他可能很难做到啊……
此时,又一辆栀子花车经过,带来浓郁的清甜花香,花车上三名黑衣男子一身劲装,长剑在手里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随后整齐地向前刺去。
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好!”念汐叫了一声好,将手里的向日葵掷了出去。
之淮伸手悄悄握紧了佩剑的剑柄,手指微微摩挲了几下,暗暗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这些招式唬谁呢……
一时各色花车载着各色俊男而过,花样百出,赏心悦目,念汐看得津津有味,深感有趣。
不远处,一梅花车缓缓驶来,车上的公子一身淡绿色的长衫,脑后两个淡绿色的发带随风飞扬。
前有芙蓉车里笛声阵阵,后有海棠花里琴声铮铮,唯独他,孑然一身,静坐于白梅丛中,五官精致但神色漠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经过念汐身前,他的眼神却是忽地一亮,广袖向上一挥,登时便有漫天纷纷扬扬的“细雪”洒落下来。
漫天飞雪之中,那人又是一挥袖,便有一支绿梅刚刚好落在了念汐的怀中。
此情此景,倒也浪漫风雅。
念汐拿着那支绿梅,报之以微笑,将手里仅剩的一朵红玫瑰掷了出去。
那花枝堪堪落在车辕上,绿衣公子自花车上探出半个身子将那摇摇欲落的花捞到手里,朝念汐挥了几挥,一向淡漠的五官飞扬起来便更显生动。
之淮蹙眉,微不可查地翻了个白眼,开口问道:“你怎么把玫瑰送他了,不是说这朵玫瑰开得好,要自己留着吗?”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是礼数。”念汐举起手里的绿梅在之淮面前晃了几下,“这支绿梅也不错啊,回去我就把它插进美人觚里,一定好看!”
之淮瞧着那绿梅,心里酸溜溜又甜兮兮,他的心情很复杂,于是忍不住又白了那花车离去的方向一眼。
“果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念汐看着一辆又一辆美丽新奇的花车,由衷地感叹道,“要我说啊,噗——”
念汐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最后竟是来了一辆菊花车……
这这这……
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