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定要我做他半子。十五岁后,也就是公主出宫后,他提的人就只有三公主殿下你……”
雪汐哼了哼,又转着眼珠子打量他,嘀咕道:“我记得……我怎么记忆里没见过你?除了掉崖那次?我听父皇说起过你,他逗我,说我是个小傻子,不然就把我许配给你,但我是个小傻子,他觉得不能坑害你,想的是二姐姐。”
贺观:“……”
贺观轻声道:“似乎陛下觉得对你有愧,所以他后来提的人就只有你。”
当时不明白他的表情和语气是何意?现在仔细去回想,才会明白他是怎么回事。
闭了闭眼,贺观仔细去回想他这几年面见建成帝的情况。
有了先前的‘许亲’打底,他几乎可以确定,似乎就是在他十九岁后,龙椅上的人彻底换了人。
“我…先前没有多想……也有观察陛下,想知道我爹娘失踪是不是他所为?”
顿了顿,又想明白了什么,贺观皱眉道:“十九岁前的陛下,对我并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就比如如果陛下知道我爹娘在魏风手上,他肯定会心有愧疚……但我并没有发现这点……所以……”
雪汐想了半天,嘀咕道:“说明什么?说明他对假货的放纵?”
贺观叹了口气,摇头道:“也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后面的陛下……”
现在龙椅上的那人似乎也在努力做一个好皇帝,他并未嚣张奢侈、暴虐无道,除了放纵了麒麟卫之外,朝政之事并未胡来。
当然,大概他也是知道,他若是胡来,那么多重臣也会拦着,并不会真的让他胡作非为。
不过,度过了前面的蛰伏期,他的行为动作开始大了起来。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当中,但雪汐的眼角余光里看到江面上那根铁锁链上飘着一团花红色的东西……她立即反应过来,定睛看过去,不禁眼皮直跳。
花公公他过来了!
花公公人如其名,其实长得很英俊,那张脸其实比较端厚,如果不是进宫做了太监,他该是如同礼部尚书那般温厚端方的读书人。
以前作为冷宫总管,花公公并不高调,他就是一个混吃等死、摆烂躺平的人。
但自从被丽妃慧眼识珠,从冷宫里调出来后,他就不低调了,异常的高调和嚣张。
日常就是穿一身花衣服,花枝招展、花团锦簇的,他还把她打扮得像个花蝴蝶。
丽妃觉得小孩子嘛,就要这样穿得花团锦簇的才好看。
而建成帝,也是纵容赞同的表情,当然可能还有一份戏谑,毕竟一个小傻子穿成这样,整天招蜂引蝶,别提多欢乐了。
本来七年前,该是花公公陪她一同出京的,但那时候花公公有事情,他那把他从小卖进宫的父母病逝,他请假回家奉送逝者了。
脑子里关于花公公的记忆还没有放完,其人已经翩然从铁索上飞下来,落在她面前。
大概是七年未见,又她不是多年前的小傻子,一时间花公公十分局促,面对她十分的守礼。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花公公这会子脑子嗡的一声,无论他怎么臆想,恢复了心智的公主和记忆里的公主很不一样了。
雪汐抿了抿唇,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呐呐道:“花公公,别来无恙否?”
记忆里是很美好,但换了一副面孔,再面对旧人,她也应对不良。
一时间,雪汐有几分茫然,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面对丽妃呢?
那是她这辈子生她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
花公公双手收着,他的袖子很长,双手拢在衣袖里,不停的抠啊抠,他乐呵呵道:“老奴当然很好,好吃好喝着呢。”
花公公和铁芯铁意都是住在丽妃的丽颜宫,公主所的那座小院子,三不五时地回去瞧一瞧,吩咐留守的宫人好好照应着,除了到了年纪的宫女可以出宫嫁人,太监终身无休,上头分配给他们什么样的主子,他们就得老实伺候着。
被分配给了公主后,其实大家都有一份盼头,等公主出宫建府后,他们也能跟着出宫,余生就不用被困在皇宫,至少在公主府,可以往外面看看。
雪汐的目光从他那抠着的双手返回来,落在他的脸上,相较于七年前,他自然是老了几分。
贺观眼观鼻鼻观心,看他们俩不说话了,他则开口道:“花公公,你们这运气不好,怎么走的江州这条线?”
肉眼可见花公公微微松了口气,但他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小公主。
已经不是小公主了,长成大姑娘了,如同丽妃那般明艳动人。
“咱家来瞧瞧江州什么样子,哼!”花公公十分傲娇,七年前的事情,他还记着呐。
贺观忍俊不禁道:“江州虽然不属于江南地带,但正是江南的西北方,又有几条大江大河穿过,每年春秋都会涨水,花公公也失策了呢。”
花公公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