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观勾起嘴角,冷笑一声,“罔顾法纪之徒,就应严惩不贷,陛下是明君,其中道理,可比臣明白许多。”
说着他深深颔首,“臣先告退了。”
傅云观不再去看傅致远难看的表情,径直走出去。
他的眸底尽是冷然之色。
居然被人逼得无路可退,那就反击便是,他才不要做屠夫手里的鱼肉。
要做就做主宰者,他有的是精力和耐心和傅致远奉陪到底,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傅云观回眸,望着这座华丽的宫殿。
他饶是有意味地一笑。
翌日上午,皇帝圣驾平安抵达京城。
裴家门口前,吴虞城搀扶住裴老夫人的手,时不时往前张望着。
莫初歌和裴行晏虽然貌合神离,夫妻离心离德,然后到这样的正式场合。
还是要演给世人看,做规矩和体统的摆设。
下了马车,裴行晏却牵过林灼灼的手,走到两位老人跟前。
林灼灼率先向两位老人打招呼,“奶奶和婆婆你们好。”
吴虞城一心只在儿子的身上,直接忽略林灼灼,“两月未见,晏哥儿瘦了。”
裴老夫人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一直不喜欢林灼灼这样没规矩的野丫头。
奈何她怀了裴家的孩子,又是陛下所封的永安郡夫人。
裴老夫人只得同意她进门,可不代表会纵容林灼灼的不知规矩。
莫初歌也并未在意,上前两步,冲着老夫人行了一礼,“给祖母和母亲请安。”
“快起来吧。”裴老夫人拉着莫初歌的手,满眼慈爱,用余光瞟了一眼林灼灼,“林小娘,虽然你是诰命夫人,可在裴家始终是妾,怎么能走在正妻前面呢。”
林灼灼不留情面地反驳,“还请奶奶搞清楚,我和裴行晏是自由恋爱,什么小妾不小妾的,不要把话说那么难听。”
这林灼灼稀奇古怪的言论,裴老夫人深深体会到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莫初歌扶着裴老夫人,走进正厅。
几人都坐下之后,吴虞城的目光扫过林灼灼的小腹,“据我推算你的孩子都有五个多月了,你这肚子为何还不成显怀呢?”
莫初歌听得内心一阵冷笑,梨园行宫所发生的事情,裴家长辈还不知道。
当时这么快同意林灼灼进门,或许也只是因为林灼灼怀孕的缘故。
毕竟是她用天像之局困住了林灼灼,起初她怀疑,林灼灼假孕。
裴行晏有可能不知情,而现在她大胆推测,是裴行晏和林灼灼一起策划的假怀孕。
莫初歌突然相信世间有真爱,那就是林灼灼和裴行晏。
林灼灼面露为难。
裴行晏维护林灼灼,故作惋惜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太医说灼灼体质偏虚,我孩子没保住掉了。”
听闻此言,吴虞城的眼中闪烁着一层朦胧,“你们太不小心了,那可是裴家的骨肉。”
裴行晏看向林灼灼的那一眼很温柔,“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祖母和母亲别难过。”
裴老夫人捻着手里的翡翠佛珠,颇为愁容,“你和初歌至今不圆房,算怎么回事呢?别忘了初歌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有初歌生的孩子才能袭你的爵位。”
或许都不曾预料到老太太会直接问隐私上的问题。
莫初歌和裴行晏,还有林灼,都感到不置可否。
“当年是祖母一手策划了这场婚事,是你们包办我的婚姻,我和莫初歌并无感情可言,又何来圆房?她若觉得深闺寂寞,我可以休妻,说到底不过是个商户之女,没见过世面。”
莫初歌面对裴行晏语言上的攻击,已经免疫了。
“休妻?”她不屑一顾,“凭什么?既然和我过不下去那就和离,好聚好散,非要这样僵持着,有意义么?”
如今裴家两位老人都在,莫初歌直接把话给说明,“我不但要和离,我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嫁妆,让你们裴家过上富裕的生活,和离之后连本带利,一百五万两白银全部返还给我,这是我爹娘毕生心血。”
“还有,明日我就将管家之权交上去,以后裴家的开支,我将不再插手。”
莫初歌说得轻松自如,没有任何留恋,若非不是还有一桩事情未了,她早就让签下和离书。
裴行晏最近一点都听不得和离之事,脸色瞬间阴下,“莫初歌,你脑子又抽了什么风?这一大家子,你说不管就不管,那我娶你有何用?”
莫初歌直视着裴行晏愠怒的神色,声音清冷,“我都已经把话言明,不想过可以和离,返还嫁妆,就那么简单,你非要如此耗着,那我能如何?你扪心自问,你裴行晏又是如何对待我的?”
她轻笑,“果然,板子不打在谁的身上,谁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