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美且异(1 / 3)

“你大清早的,为什么在正门前喂马?”常铭双手抱胸,靠在梧桐树上看着谢少游。

“我喂个马怎么了?我就心血来潮想喂一下,怎么了?” 谢少游回头瞪他,常铭长眉轻挑,意思是,这话你自己听听,信吗?

谢少游心虚了几分,低声嘟囔几句:“死呆子。”

日头几近西斜,谢少游本以为沈朝不会回来了,没想到长街的马蹄声比清晨走时更急更烈。

沈朝勒马在阶前停下时,只匆匆向谢少游和常铭微点头,而后将马交给仆从,自己几步进了府。

谢少游望着隐入门中,再不见踪迹的人影,半晌懊恼地踢了树根一脚。沈朝这副模样,分明是不太愉快。

怎么会这样呢?谢少游有些想不通,世子殿下根本不像绝情的样子,沈朝都主动去追了,按理来说,也该和好了。难不成其中出了什么岔子?能出多大的岔子,才能把稳稳的局面搞成如今这个糟糕的结果?

谢少游无法理解,想不通,着实想不通。

沈朝进府还没走多久,迎面撞上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厮。沈朝识得他,这是王洵之的贴身小厮,出了什么事,能令他慌乱成这样?

小厮见了沈朝,像是见了救星,腿一软几乎给沈朝跪下来,幸好沈朝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她右手紧握在小厮的小臂上,过于强大的力道使小厮站稳了,疼痛的劲儿也稍令小厮恢复理智。

沈朝面色平静,不紧不慢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小厮也在沈朝镇定自若的态度下心头稍定,言语间仍有些急促错乱,不过沈朝听懂了。

王洵之疑似高热昏迷,府里的大夫碰巧也因病休假,能主持大局的王夫人今日已经启程回京城了。

沈朝步履加快却丝毫不显慌乱,边往王洵之所在的暖阁走,边有条不紊地吩咐小厮三件事。第一,寻几个仆从,先去府外寻一个信得过的大夫来,当下救命要紧。第二,令管事的敲打敲打,让下人的嘴闭严实了,各自做好应做的事,其余的事少打听。

“第三……王洵之那里还有别人在吗?”沈朝问。

“小的也不知道。”小厮诺诺道,“当时暖阁里只有我和王大人,也不知道我走后,还有没有人进去……”

沈朝看了小厮一眼,心里叹息一声。不论是真的意外病倒了,还是被使了手段阴倒了,首要之事也应当是先封锁住暖阁。消息传出去,没异心的也得有异心了,再教人钻了空子随意进出,后果可想而知。

远离京城还没多久,王洵之的警惕心就差成这样了?自个的府邸不说是铜墙铁壁,也总不该风一吹就倒罢。

还没走进暖阁,奇异的甜香便隐隐入鼻。沈朝放慢脚步,轻声吩咐小厮第三件事,令侍从将暖阁围起来,必须围得密不透风,任何人不得进出。

小厮得了命,忙转身去做了。

沈朝屏气凝神,脚步极轻。她将将走入暖阁,一团白影朝着面门直挺挺而来,沈朝忙闪身躲避,那物仍是擦着额头而过,砸在地上溅起碎瓷一片。

沈朝低头去看,是一个茶盏。

与此同时,一道蕴着怒意的声音随之而来:“滚出去!”

沈朝心里松了口气,掀开竹帘径直走了进去:“我瞧你倒是很有精神么。”

暖阁里只有一张榻,王洵之仰倒在榻上,过于宽大的衣袖遮盖住他的面容。听见她的声音时,他微微转了转头,像是确认了什么,彻底阖上双眼,右臂失力地垂落,连带着手中的茶盏也骨碌碌滚落在地上。

沈朝先打开暖阁的窗牖,又熄灭了博山炉中的熏香。酒壶里剩余的酒水不多,她以舌尖轻尝之后,皱着眉头放下。

脚下有些粘腻,沈朝抬脚去看,是带着蜂蜜的糕点,旁边是破碎的瓷盘。在小厮离开的期间,这里还来过别人,沈朝几乎下了定论。

不过应该没事,毕竟现在王洵之还好好的。

沈朝半蹲在榻前,探了一下王洵之额头的温度,果真很烫。又摸了一下脉搏,除了有些快,她也瞧不出什么了,毕竟她也不是医者。

沈朝也做不了什么,就坐在这里守着等大夫来。期间王洵之醒过一次,紧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开,他的双眼虽然是睁开的,却毫无清明之色。

他就这样望着她,嘴唇翕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沈朝只能俯身去听。

“不许走。”他重复了两遍,声音虽低,其中命令威慑之意丝毫不减。沈朝正要坐起身,他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情绪,语气又松软了些,“留下来,好吗?”

虽是问句,在他口中说出也尽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沈朝抬头去看他,因为离得很近,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王洵之如玉的面庞上尽染绯色,眼角的红、额头的汗水、不断滚动着的喉结在此刻好像也带了别的暗示,凌乱的领口大敞着,从沈朝的角度,不止是锁骨,更多的、向下的也隐没在衣衫之下。

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极度脆弱的王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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