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之人(1 / 2)

一向冷清的西厢房内霎时变得热闹起来,说是热闹也不大准确,应当是繁忙慌乱。王洵之的后院连个女主子也没有,丫鬟婆子更是少得可怜,更没有处理事儿的经验。

亏得有王夫人坐镇,才将后院的丫鬟婆子都调动起,勉强运转起来。厢房内血水一盆又一盆端出来,热水又一盆一盆送进去,步履匆忙间透露着井然有序,整个厢房内外寂静无声。

王夫人虽是夜半被突然唤醒处理这桩事,鬓发却并不十分散乱,身着莲青色琵琶襟绣碧霞云纹西番莲连珠八幅湘裙,云雁纹锦滚宽靛蓝领口对襟长褙子,只是钗环未戴、脂粉未施,威严气势丝毫未减。

端坐在梨木云龙捧寿坐褥的禅椅之上,王夫人将手里的青花缠枝纹茶盅放下,茶盏与黑漆嵌螺钿四方桌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显然厢房内的情况并不大好。

此时的李昱哪里有饮茶的心思,不住地往厢房内看去,来来去去进出的随从脸上皆是神色凝重,终于有个满面慌张的婆子匆匆走出,碰见王夫人也只局促地搓着手,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王夫人冷喝一声:“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了?将实情速速报来,不然,莫说赏银了,今日不把你治罪都算好的。”

婆子扑通一声跪下来,哭着说里面那位姑娘的伤势她根本处理不了,如今血仍未止住,高烧未退,人烧得昏迷过去了。

这婆子是王家现请的,大夫好找,女大夫却不好找。王夫人此次来探望王洵之也根本未带女医同行,只有身边的侍女粗通医术。无奈之下只能在江州城内寻女医来治,寻到个常给妇人看病开药的婆子。

打听之下,这婆子的信誉倒是挺好,谁知竟是个哄骗为生、医术不精的害人精。

既然治不了,为何不早早禀告?只怕是听闻有大笔的赏金可拿,故而心动一试,结果根本处理不了这等紧急情况。

王夫人惊得站起身来,瞥向一旁站着的李昱和王洵之,怒喝道:“都是教你这庸医白白耽误了性命,若是里面那位有失,你也逃不开罪过。”

李昱如今根本没有心思去责难这婆子,只急切地躬身对王夫人道:“还请医术高明的大夫来医治,现下性命危在旦夕,容不得半点闪失啊。”

王夫人轻轻转动着茶盅,犹豫道:“可男女有别,那姑娘受的伤又在身上。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只怕是于其清誉受损,日后谈婚论嫁……不妥,不妥。”

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心思在乎男女大防之事?

李昱急道:“医者面前无分男女,现今保命要紧啊,命若是没了,有那清誉又有何用?当成牌坊供起来不成?”

对于世家大族而言,一个女子的性命确实是不如清誉重要,只因这名声不止是那一个女子的名声,还关系着众多未出嫁的姊妹声名。这些女子的婚事也是家族利益交换的载体,世家大族在其身上所投入的资源终究是要还回来的。

损了清名,便是在折损利益,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子就无法得个好价钱,世家大族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向来在王家执掌中馈的王夫人又怎会不清楚其中门道,此事若是放在王家,自然是听天由命一条路可走了。只是这里终究不是王家,那女子也不是王家的女儿。

李昱也瞧出王夫人的心思,想直接挑明和沈朝的关系,又觉不妥,只能婉转道:“沈姑娘自小便是孤儿,我便是她的义兄,发誓定会护她一生,保她平安无恙。若是今日命亡于此,我还有何颜面?”

此话一出,王夫人也心晓了。这是令她莫有后顾之忧,只拼尽全力去救。即便清誉有损,这义兄也能担着一辈子。

如此一番,这才请了有名的老大夫来看,情况也在渐渐好转,血止住了,烧也退了下来。

王夫人熬了半宿,连眼睛都熬红了,面上仍强装着清明。王洵之处理公务也总是一宿一宿地熬,到了下半夜反倒是愈发清醒,只教王夫人去睡,这里有他顶着,绝不会出岔子。

送走王夫人,沈朝的情况又稳定下来。王洵之也终于有几分心思闲话,瞧着李昱来回踱步的模样,调笑道:“到底是哪家的女儿能得此夫郎?真是令人艳羡不已。”

李昱闻言长叹道:“王兄莫要戏弄为弟了,某现下之心,如油煎火燎,坐立难安哪。”

李昱与王洵之如今互称兄弟,也是因为先前王洵之郑重道了歉,说明王家的难处,又尽心尽力地去请大夫,还将已经歇下的王夫人请来处理此事,甚至陪同至今。

这些李昱都看在眼里,心下不得不佩服王洵之的气度和风范。两人相谈也甚是投机,又因王洵之年长些,索性李昱称呼其为兄长,也当是多个朋友。

“难道王兄就无心仪之人?没有一人能令王兄魂牵梦萦,死生相依,此生非她不娶?”李昱堪堪才在梨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坐定,浅浅啜饮一口茶水,勉强压定胸中未平复的焦急。

王洵之举着茶盅的手一顿,不由得想起先前在正门外匆匆一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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