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端庄的青鸦。
“这是桐语堂的信物。”许阏珍贵地摸了摸青鸦的头,取下它脚爪上系着的小竹筒,又从袖中掏出一张新的字条,以口诀封印,塞了进去。
“好漂亮。”这是一只上等青鸦,眼眸如碎金石般透亮,鸦羽明亮饱满,良呦呦看之欢喜,捧着竹简站起身,也随着摸了摸它的羽翼。
青鸦对她莫名亲昵,以喙蹭她的手,却没有如平常的鸟雀般发出鸣叫声。
许阏看得惊奇,“青鸦受桐语堂训导,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从不鸣叫或与人亲近,如此黏人倒还是头一次见。”
良呦呦想,大约因为她的原身也是飞禽的缘故吧,只是不便和许阏明说。
她好奇看向许阏手中的竹筒,问道:“这是什么情报?”
许阏一抬手放归青鸦,笑吟吟地卖关子,扬了扬竹筒,“这便是我要与你们做的生意。”
“凡是进空空山的人,过九十九重山门,无非是为了抵达山巅,我可以将山门的消息告知你们,但前提是,你二人中,要有一人与我结‘同元契’,保护我的周全。”涉及到自身安危,许阏脑子又好使起来了。
“什么是‘同元契’?”良呦呦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些修真之人实在太爱为法器灵诀取名字,一个个没听过的名头砸得她头晕眼花,心头都烦了起来。
“结‘同元契’的二人,分为一主一从,性命危急时刻,主捏破契诀,从者可为主死。”一直没说话的邬褚淡淡开口,似乎在思量这笔买卖是否划算。
良呦呦不由怔住,“同元契”这么方正恢弘的名字,被邬褚解释了之后,好像突然泛起了不详的血气一般,不过……
她转头看向邬褚,疑惑道:“你我先前也做了生意,你怎的不同我结此契?”
“‘同元契’很贵,我买不起。”邬褚如实说道。
“要五百两黄金呢。”许阏在一旁适时插嘴,露出肉疼的吝啬表情。
也对,若是几两银子一个,岂不是满大街都是要为别人去死的从者了,良呦呦赞同地点点头。
“先说说你的情报。”邬褚直截了当。
“你们先答应我结契。”许阏不依不饶。
“这情报,我们本可以不要,总之都是要向山上走的,绕一些弯路也无妨。”邬褚起身,就欲要走。
“真的无妨吗?”许阏望着他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声,“明人不说暗话,别以为我不知道,进这山门的人,都是为了山顶上那一口巨鼎汤钟……若去迟了,恐怕连口肉汤都喝不上!”
这话一出,在场两人都顿了顿。
“什么汤钟?”良呦呦迟疑地开口问道……不会是她催动灵力也没敲响的那口钟吧?
“你竟不知道?”许阏皱了皱眉头,又很快释然,“我就说你们散修消息不灵通吧,还真以为这群名门正派是进山来找天泽秘境的吗?”
“早在空空山历练开放不久前,江湖上就有传闻,第一个敲响空空山山顶那口巨鼎汤钟的人,可得神力,一举突破大乘境……”
“此事真得桐语堂证实?”邬褚凝视虚空,灰白的眼眸无波无澜,手臂却紧贴住袖间冰冷的法器,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我师父说是真的。”许阏颇为肯定地点点头。
“你师父说什么你信什么?”良呦呦梗他,突然觉得这小子的话也没那么靠谱了。
“嘁……我师父能如此说自然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
“五十两银子告诉你。”
“……邬褚,我们走。”
“……”
许阏恨得牙根痒痒,明明自己才是常拿着情报与人谈判的人,可是怎么觉得三人中,他才是落了下风的那个……
“罢了,”他泄了气,一扬衣摆,坐到了地上,“云恒和仙门众长老在空空山设传送阵的那几日,师父和二堂主曾悄声来探过,几经勘察,在很高的山门处寻到了一件百年前那位陨落的天神随身佩戴的信物残骸,残骸上仍存着星点灵力,与普通的修真之物极为不同……空空山的传说,都是真的!”
“这我便不明白了,”良呦呦半蹲在他面前,用手中的书简轻轻敲了敲少年的头,“你们桐语堂的人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明明自己心里怕得紧,连结‘同元契’这样的主意都想出来了,为何不趁此机会从传送阵下山,还偏要同我们一起上山门?莫非……你也是来争夺那口汤钟的?”
一旦结了“同元契”,无异于将性命卖给另一人,以命换情报,显然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不过,换个角度想,对于桐语堂的人来说,情报就是命,若为了赚钱,许阏大可以青鸦传信寻人交易,也不必非要同他们一道上山门,一个情报组织,若想要交易,总是有许多办法的,更何况桐语堂这么大的门派……
“我……”许阏梗住。
邬褚站在不远处,如同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