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的目光皆汇聚在一处。
江百会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为丁松云看诊过后,沉吟片刻,看向丁成阳道,“少宗主,不知你和丁宗主习的可是一脉功法?”
“正是。”丁成阳恭敬的回答道。
光从江百会把脉的手法来看,就知道江百会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江百会问道,“那可否让我替你把一次脉。”
丁松云闻言瞳孔缩紧。
丁长老在一旁不解道,“不是要替我们宗主看诊吗?关少宗主何事?”
在场的人没有人理会他。
丁长老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丁成阳拉开袖子,看着江百会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江百会的眉头渐渐舒展,转头看向丁松云道,“宗主,这件事可需屏蔽左右?”
丁松云对围了一圈的长老道,“你们先出去吧!”
长老们互相对视一眼,慢慢离去,只有丁长老还磨磨蹭蹭,不肯走开。
丁松云见状,沉下脸,但语气还是和煦的,说道,“三叔,您先在外面等着吧!有什么动静我会及时通知您的。”
丁长老指着许负道,“她怎么不走!”
许负双手抱胸,上下觑了丁长老一眼,嘲讽道,“丁长老莫是忘了,一开始的正事是什么?”
“我若是走了,你们隐瞒真相怎么办!”
丁长老左看右看,见无人挽留他,只好一挥袖朝门外走去。
江百会看着丁松云道,“丁宗主,你们丁家的刀法缺陷确实要命,是您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丁松云没料到江百会居然真的如此厉害。
他看向丁成阳问道,“犬子身上可曾有什么异常?”
江百会转向丁成阳问道,“少宗主每次使刀时可曾感觉经脉之中有火灼之感?”
丁成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江百会这才回答了丁松云刚才的那个问题,道,“这症状初期只是有火灼之感,到后面,身上的经脉就会凸起,攀爬在皮肤表面,最后会爆体而亡。”
“丁宗主,我没说错吧。”
丁松云苦笑一下,道,“江神医果然厉害。”
“我们丁家的刀法确实有副作用。”
江百会听出丁松云还不愿多说,于是继续道,“丁家从小习练刀法,若是想解决刀法的副作用,必须废除一身修为,所以废除丁宗主修为的人必定是知道刀法副作用的人,而目的是为了救丁宗主一命。”
丁松云见她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不想把丁松鹤牵扯进来,于是道,“没错,废除我修为的人确实是为了让我活命,因为是我自己自废修为的。”
他看向许负一脸歉意道,“将师侄牵扯进这件事中也是无奈之举,丁家的刀法是烁阳宗的核心之本,若是烁阳宗上下弟子得知刀法有缺,恐怕让有心之人利用,会引起内乱,我修为已无,阳儿也心性不稳,镇不住那些人。所以才推到师侄身上,我真是忏愧。”
许负道,“丁宗主既然觉得对我忏愧,那就更应该告诉我真相,比如,您为何当时在飞鹤楼,为何不将此事推到那个盗贼的身上?”
“还有,从头到尾您都没有关心天火半句,似乎并不在乎天火的去向,还是,您早就知道天火被谁拿走了?”
丁松云隐藏起自己的内心波动,一字一句的回答许负的问题,道,“飞鹤楼是我弟弟的故居,这些年,我时常回去那里缅怀他,还有那个盗贼,我并不知他修为在我之上,所以没有将此事推到他的身上。”
“至于天火,我烁阳宗不善医药,天火于我烁阳宗并无作用,还没到需要上心的地步,我也不知道阳儿居然在宝库设下重重陷阱,试图捉拿偷盗天火之人,甚至险些受伤。”
“真是天衣无缝啊!”许负感慨道。
看其余人看着她,她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
“既然修为是丁宗主自己废的,那也该还我一个清白了吧。”
“自然。”丁松云将其余长老召进来,宣布道,“这件事情其实是个误会,我修为被废之事和许师侄无关。”
丁长老不服这个结论,争辩道,“如果下手之人不是许负,那还有何人有这个实力对宗主下手?难不成还真的是那个盗贼!”
“那家盗贼遇到目击之人不是直接杀了了事,怎么还会好心留下宗主一命!”
丁松云淡淡的看了丁长老一眼,道,“修为被废一时实际上是宗门内有人对我暗中下毒,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只要找到对我下毒之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你猜这下毒之人会是谁?”出了大殿,许负问道。
丁成阳垂下头看了眼自己的刀。
许负自问自答道,“看来你父亲是要替你扒走最后一根尖刺,让你的宝座无忧。”
丁成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