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柳叶刀碎片在许负的识海中，是为了护住她的血脉？”
“那为何那伪天道还愿意将碎片还给许负？”
“若是许负的血脉被护住了，他不就很难对许负下手了吗？”
见卫郃和雾或一时沉默，幻妖连连发问道。
卫郃斟酌了一下道，“一定还有其他我们没想到的点，看来还是应该先集齐许负体内的碎片。”
“可我担心，集齐碎片也是他们的阴谋，一旦柳叶刀碎片集齐，他们想要拿到手，用碎片对付天道轻而易举。”
虽然天道自己宁愿残缺，也要脱离被吞噬的命运。
可这终究只是一时之计，缺失生机的天道，不仅断了飞升之路，还因为被上界神君监控，失了自主权。
雾或道，“真是麻烦！”
她一边悔恨许负因为自己遭受了这么艰难的事情，一边懊恼自己帮不了什么忙。
“山主……”幻妖想说什么，但被雾或用眼神制止。
卫郃道，“我来山主这里还有一事要问。”
卫郃从袖中拿出一团虚幻之物，这团烟气在石林的瘴气对比下显得格外缥缈，如同下一刻就要化云归去。
雾或凝眉看着卫郃手中的东西，“这是灵？”
卫郃道，“这是一柄剑的剑灵，现在剑已被毁，只剩下这么一点残灵。”
方才七伤剑碎片在剑灵之处停留，后又急转而出，应该是剑灵为了避免被伪天道发现，特意操控了碎片的方向。
卫郃贸然对伪天道出手，也是为了遮掩住自己的动作，将残灵收入袖中。
“山主见多识广，可否知道让这残灵现身的办法？”卫郃问道。
剑灵既然躲着伪天道，说不定是知道一些内情。
只是它远离本体已久，早就没有保存人形的能力了。
若不然，他还可以从剑灵那里知道关于白桓逝世的隐情。
雾或将剑灵接在手中，对卫郃道，“这剑灵恐怕撑不过半个时辰，想让它现身，很难。”
卫郃一听，说道，“山主只管直言。”
雾或摇头道，“就算我说了，你也做不到。”
她打量着剑灵说道，“这是剑灵，剑能更主，灵却不会，若想要它重新现身，必须用它所认定之主的力量，使它重新变强。”
灵的认主比伴妖契还要坚决，独一。
相较而言，灵是自愿献祭自己，而伴妖契是平等的，
雾或强调道，“必须是它认定之主的力量，一丝一毫也不能有偏差，哪怕是相近血脉的力量也不行。”
所以才说这很难。
若这剑灵的主人还在世还好，但若不在世，便是回天乏术。
雾或道，“我记得你并不使剑，这剑灵是从何而来？”
卫郃有些失魂落魄道，“这是七伤剑的剑灵……”
雾或道，“既然是七伤剑的剑灵，半个时辰，你赶回去还来得及。”
只是让剑灵现身，费不了太多力量。
卫郃道，“可是这剑灵的主人并不是许负。”
“那是谁？”雾或疑惑道。
“我父亲，白桓仙君。”卫郃道。
雾或心中一惊，没想到卫郃竟是白桓仙君的子嗣。
“仙魔混血……难怪……”雾或并不知道，近百年来只出了白桓一个仙君。
她看向卫郃，眼神中带着一些柔和道，“可惜了……”
卫郃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丝异常，问道，“山主也知道我父亲已经走了？”
雾或点头，说道，“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受心魔困扰，日日会来石林斩杀妖魔，可是石林内的瘴气对他的身体有害，他越是待的久越容易受伤，有一回更是直接晕倒在石林内，我便好心给他喂了清瘴草，可第二天他还是会出现在石林里。”
“心魔！”卫郃追问道，“山主是说我父亲有心魔？”
雾或道，“是白桓仙君自己说的。”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日日来石林，石林内遍布瘴气，就算他修为高深，待的久了也容易疯魔，他说，我心中已有魔，只怕压制不住它。”
“后来将许负交给他时，一开始他还会偶尔给我递信，里面夹带着许负的画像，直到一日，突然再也收不到他的消息，我的心中便有了猜想。”
雾或从许逸之那里得知，天道有失，下界的人不可能再飞升上天。
所以白桓的结局只有一个。
卫郃皱眉，“心魔，心魔……”
突然想到一物。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匣子，道，“用这个可以让剑灵现身吗？”
匣子被他打开，里面放着一个血红的，晶莹剔透的心脏，微微跳动着，迟缓而又坚定。
这是白桓交给天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