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郃别过脸,走到旁边的木凳旁坐下,道“你为什么会在深渊?”
海棠腰身一转,坐在桌子上,食指顺着而后拉下来,绕了绕自己的头发,道,“你都找到这了,难道不是都知道了。”
“怎么?还是你不相信我会在那里等你?”
卫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不是那么老实的人。”
一有时间就往花楼里钻,怎么会甘心在深渊里苦等半个月。
海棠撇了撇嘴,说道,“没错!我呆在深渊确实不是为了等你,准确的说我是被一个人关在那里的。”
“什么人?”卫郃问道。
海棠道,“一个小孩。”
见卫郃表情未变,似乎并不相信,海棠道,“我可不是每件事上都说了慌,我在追踪白居溪的时候,确实遇见了一个小孩,他只有五六岁大小,却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身上的力量比魔气更邪,就连鹿达也撑不过一招,命丧他手。”
海棠这还是头一回说出鹿达的名字,有一瞬间的失神。
卫郃却问道,“既然他这么厉害,怎么会放过你?”
海棠勾唇一笑,“你说的没错,他怎么会放过我?他当然没有放过我。”
卫郃狐疑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海棠眨了眨眼,伸出自己的右臂说道,“我也被他抓住了,你看这个就是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
右臂上有一只简化的鸟雀看样子有点像乌鸦。
海棠搓了搓手臂道,“也不知道这鬼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所以我只能珍惜自己的时间,及时行乐了!”
卫郃收回视线问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深渊。”
海棠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出现在深渊的,反正我醒来之后,就发现我被关在一个洞穴内,后来一只剑突然冲了进来,将洞穴口的封印打破,我这才能出去的。”
“谁知刚好就遇见了你的心上人。”海棠打趣道。
卫郃表情淡定,继续问道,“你说的剑是指七伤剑?”
“嗯。”海棠点了点头。
卫郃思索道,“七伤剑怎么会能解开洞穴的封印?你还记得那封印长什么样子吗?”
海棠用食指沾了沾杯中的残酒,在桌子上画出一副图案,然后说道,“大概就长这样。”
卫郃看清楚图案之后,反过来又画了一个图案,指着自己画的那副图喃喃道,“这是衡云宗的封印结界,是用来护住自己的。”
许负经常在他面前施展结界,久而久之,他就记住了。
海棠左右对比了一下,道,“这是一模一样的图案,正着是护人,那反着是不是就是困人?”
然后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卫郃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海棠道,“我在洞穴内发现了许多剑痕,深浅不一,看上去不像是练剑留下的。本来还以为是外面的风刃吹到洞穴内留下的,如此说来,这些剑痕说不定就是人为的。”
一般若是练剑留下来的印记会偏浅,而且有规律可言。
可当时洞穴里的剑痕像极了毫无理智下划出的印记。
见卫郃任由不解,海棠继续说道,“这深渊内就连你那位衡云宗大弟子许负都行走艰难,能在洞穴内久居的人,对剑法的理解肯定在许负之上,而且必定是和七伤剑有联系的人。”
“你的意思是洞穴是白桓仙君留下的?”卫郃确认道。
海棠理了一下思绪道,“很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七伤剑能解开洞穴门口的封印呢!”
卫郃皱紧眉头,“可是将你关进洞穴的是另一个人。”
海棠不知白桓仙君就是卫郃的生父,大胆猜测道,“说不定这个洞穴是白桓仙君专门用来自己关押自己的。但为什么那个小魔头也能知道……难道他们认识?”
“不可能!”卫郃否定道。
海棠一愣,见卫郃面色不虞,为了缓解气氛,说道,“这些终归只是我们自己的猜测。”
卫郃冷静下来,看着她转移话题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海棠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不定时炸弹道,“这东西是个麻烦,在解决它之前,我先待在这里。”
她看着卫郃,眼神却很坚定。
她海棠是最最惜命之人,好不容易搭着许负的剑平安来到了衡云宗地界,是不会随便离开的。
好歹这里没什么人受那小孩操控。
不过现在这个想法也变得不确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