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听出南仁炎怒气未消,向海棠呵斥道,“你太过分了!”
海棠被吓得一愣。
只见许负双手合十继续道,“若不是你被魔族追杀,无处可归,我念着你帮了我两次,这才收留你,没想到你居然把你在魔族的那些陋习也带了过来,你这样!别人还怎么相信一心向明,想要投靠我们衡云宗呢!”
许负不停的使着眼色,海棠见状勉为其难配合,可怜道,“是我错了……”
许负乘胜追击道,“还不快给我师弟道歉!我师弟心底善良,宽宏大量,肯定会原谅你的。”
海棠双手合成喇叭状,对着墙壁另一边大声道,“道友,是我陋习难改,色迷心窍,冒犯了道友,对不住了!”
“哼!”
南仁炎那边没了动静,看来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这房间隔音太差,许负拉着海棠跑到了外面,提醒她道,“我这个小师弟,最厌的就是魔族人,这次解释清楚就行了,你平日里可千万不要随便出现在他面前,小心再生事端。”
海棠拧着腰不耐道,“本来我就没说什么,是他自己上纲上线的,要不是如今在你们衡云宗地界,谁输谁赢还另当别论呢!”
但是有了这一遭海棠自己待下去也不痛快,在魔界被管也就罢了,来了衡云宗还要小心翼翼,这地待的她忒不舒服。
海棠摆了摆手问道,“算了算了,稳妥一点我还是不待在这里了,卫郃那小子要是知道你在衡阳宗肯定会来找你的,我先去你们山脚下找个客栈住着,若是他回来了记得给我来信。”
许负问道,“那行!你一个人待在客栈万事小心。”
把海棠藏在宗内一日两日还行,时日多了她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护住她。
海棠拿出上次许负赔给她的钱财道,“这些钱我就用来住店,你去修剑的时候,记得给我瞅一对锤子,往重的选,越结实越好!”
海棠的目光从许负腰间扫过。
许负握紧七伤剑,点头应了下来。
匆匆一日就此落幕。
夜晚。
一树一狼迟迟未归,许负抱着被褥去陆清若那里将就一夜。
陆清若整理好了床铺,看着坐在床边擦剑的许负,细心留意到她剑上的裂痕,皱眉道,“这七伤剑怎么裂开了?”
许负手指从裂痕上抚过,听见陆清若的话,也没瞒着,说道,“我在深渊里遇到了师祖留下的剑意,对招时,七伤剑被砍伤了。”
陆清若微微凝眉,道,“师祖的剑法果真精妙绝伦,居然能在深渊长留那么久。”
许负回忆起和自己对招的剑意风刃说道,“那剑气刚强霸道,若不是我从小修炼春华剑法,未必能将其认出。”
陆清若自己也修炼春华剑法,知道春华剑法讲究的是一个润物细无声,万万不可能和霸道扯上关系。
她猜测道,“会不会是那剑法中还包含师祖对春华剑法的理解。”
理解不同,展现出来的也会有所差异。
许负看着剑上的裂痕,有些出声。
陆清若见她没回答,走到床边,将灯芯挑暗,对许负道,“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许负还在思考陆清若刚才的话,摇了摇头,动作轻微,连她自己都不确定道,“可是,总感觉那剑气中饱和杀意,不像是师祖那般温润的人使出来的。”
她的话说的极轻,除了自己,谁也没听见。
乌鸦连叫三声,一个暗器直接从窗□□出,准确地将乌鸦击倒在地。
一炷香过后,丁成阳才从自己的房间内走出,看着树下矮小的身影,不耐道,“许负这才刚回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对她下手了?”
那身影转过头,露出稚嫩的脸蛋,正是白日和许负打过交道的大马。
他眼睛中藏满了黑气,在暗色的夜光中不易察觉。
丁成阳看着他藏在树影下的半张脸,不知这人到底用了什么把戏说服他父亲低下头写信向衡云宗求学。
大马看着丁成阳,表情成熟的不像是一个小孩,他道,“许负的命我已经定下来了,再拖下去只会对你自己不利,别忘了,你父亲的病……”
丁成阳被他拿捏住软肋,右手在袖中握紧说道,“当初答应你的时候,许负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她如今已经升为天阶,凭你我的本事可对她下不了手。”
大马高深莫测的笑道,“凭你我之力自然不可能,可若她像你一样也有软肋呢?”
“你说的什么意思?”丁成阳问道。
大马嘴唇轻启,吐出三个丁成阳最不愿意听的字,“杜长明。”
丁成阳立马反驳道,“不可能!你不能动他!”
大马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丁成阳已经这样了还如此天真。
他道,“陆清若也行,但你能确定陆清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