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或是女子,又有何妨?”
赵容疏也回了一个微笑。
“我呢,也是真心拿殿下当朋友!虽然您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是我瞧着真切,殿下绝对是重情重义之人!”祝千龄趁着赶路的功夫,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刚来京城的时候,是真的怕您。陛下动动嘴皮子就吓得我那庶母痛哭流涕地哀求父亲,求他不要带走她的儿子。可想而知,京城多么恐怖啊。”
“我在京城就我舅舅一个亲人,他白天上朝,我白天上学堂,大部分时间都不跟他在一起,而是跟殿下在一起。”
“殿下从来不笑,说话都很少,在众多王子皇孙中格格不入。我那时好害怕,我要是做了什么错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殿下一怒之下要把我斩杀,不仅斩杀我,还要斩杀我父亲!”
赵容疏若有所思,无辜地说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那时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你天天板着脸,我能不害怕吗!”
“好好,我以后少臭脸。”赵容疏答着。
“我每天过得战战兢兢,一面害怕自己的言行出了错,一面又害怕自己的女子身份暴露了。”
“伴读的日子又很辛苦,上午听夫子授课,下午还要去猎场练武。高元奇那时候可不像我,他最幸福了。夏天的时候,天气闷热,但下午还是要去猎场上晒着。只有高元奇每次趁中途休息的那点时间偷偷溜到后门那儿偷懒。
一开始,我还纳闷,他为什么要去后门那待着,之后我才发现,高夫人每日都带着食盒和药在后门那儿等着他。
那小子背着我们,又是喝绿豆汤,又是擦金疮药。在猎场习武的苦,全让我们吃了,他是一点儿没吃着!”
祝千龄说到这儿,有点生气,高元奇那呆子傻人有傻福,这辈子投了一个好胎!
“但是嫉妒的同时,我也在疑惑。猎场是皇子习武的地方,没有皇家的令牌是进不来的,为何高夫人进出自如?”
祝千龄将目光转向赵容疏,说道:“因为殿下每日都让吉抚提前去给高夫人开后门!”
赵容疏“扑哧”笑出声来,车内的氛围活跃轻松了不少。
“那一次,我便不那么害怕殿下了。殿下心中有把尺,一把丈量人情世故的尺。”
“瑞王府要到了。”马夫提醒道。
祝千龄跟着赵容疏下了车,“瑞王府”三个大字照常挂在门上。
赵容疏心情极佳,背着手悠悠进了府,不忘说道:“回家喽!”
祝千龄也开心,蹦蹦跳跳地跟在其后,也悄悄附和一句,“回家喽。”
第二日,“瑞王幽会宫女,二人在宫中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等新一代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京城每日杂谈的榜首。
很快,“瑞王喜爱男风”等流言不攻自破,鲜少人提起,更多人关注的是赵容疏的风流韵事。
昭德帝一大早便把赵容疏“请”到承明殿中训话,昭德帝火冒三丈,皇后在其旁苦言相劝。
“疏儿,你真太不像话了,快向你的父皇好好谢罪!”皇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办宴会的美好初衷,竟出了这样的事儿。
“就你这个样子,以后还有哪家闺秀愿意嫁给你?”
赵容疏跪地不起,只装作愧疚的样子,说道:“儿······儿醉酒!一时荒唐,还望父皇恕罪啊!”
昭德帝恨铁不成钢,对赵容疏失望透顶,殊不知这一切却正好是赵容疏所愿。
祝千龄早早就在宫门前等候赵容疏,见赵容疏出来,先是紧张地问道:“殿下没罚您吧?”
“训斥几句而已。”赵容疏淡淡地说道。
“殿下下次别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了,损人不利己。”祝千龄劝诫道。
赵容疏停住了脚步,对祝千龄说道:“我还以为你能懂我这样做的目的。”
“哈?”祝千龄懵了,赵容疏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赵容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头望向了宫外那片蔚蓝无际的天空,说道:“对深宫绝望,自请‘无用皇子之位’。”
祝千龄听他说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是什么意思,只感觉大逆不道!但晃过神来,已经被赵容疏拉着走了。
京城还是京城,皇宫依旧是皇宫。
云姬坐在念昔阁的院子,摆弄着手里的玩意儿,是一条绣着紫罗兰花的帕子。嘴里还用着乌莱语唱着歌谣。
“云姬是想念母亲了?”玄司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云姬的身后。
“阿兄!!!”云姬笑着抱住了玄司辰,嘴里嘟囔道:“我日日夜夜都想念母亲。”
玄司辰温柔地摸了摸云姬的头,手指拂过她的发辫,还有她额前血红的宝石。
“我也思念着她。”玄司辰的语调凄凉,云姬也沉默着靠着他的胸口。
“阿兄,你上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