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龄喘着气,艰难地说道:“我问到了!我问到了!”
江霓裳见是祝千龄,搅着手绢,问道:“如何?”
“喜好倒没多问什么,就问了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但殿下说他不喜欢姑娘。”
“!!!”江霓裳也惊呆了,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滞。
祝千龄皮笑肉不笑,说道:“看吧,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江霓裳抽泣两声,眼看着又要哭了,祝千龄着急道:“我都告诉你了!不许再哭了!”
“这让我怎么告诉皇后娘娘啊!没人会信的,说不定还觉得我满口胡言,打我一顿呢!”赵容疏不喜欢女子这件事反倒让江霓裳忧心忡忡。
“你就直说,说不定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后,再不会找你了。”祝千龄说道。
江霓裳觉得祝千龄说得没错,赵容疏不喜欢姑娘是他自己的事儿,自己不过跟皇后娘娘说了实话,怪不得她。江霓裳谢过祝千龄,便离开了。
“太可怕了,怪不得快立冠了,一个心仪的姑娘都没有,连高元奇那家伙都开窍了。”祝千龄心里想着,赵容疏不喜欢姑娘这事,看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喂,你在发什么呆。”祝千龄往后退了半步,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殿下,您怎么站在这儿啊,吓死我了。”
赵容疏像只幽灵一般站在林子里,还森森地说道:“刚刚觉得对你态度不好,怕你心里不爽快,特意回去寻你,发现你已经不在亭子里了。”
“我刚刚散了会儿步。”祝千龄眼神躲避,一看便知做贼心虚。
“你干什么好事了?”赵容疏见祝千龄分明心怀鬼胎。
“没……没有,天色不早,我们要回府了!”祝千龄推着赵容疏往前走,赵容疏被绊了一脚,险些摔倒,骂骂咧咧地说道:“我自己走!”
当日夜里,祝千龄于心不安,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在梦里,她梦见赵容疏跟一名陌生男子交|缠在一起,赵容疏目色潋滟,双颊潮红,瞧着心情甚是不错。
而抱着赵容疏的男子头发乌黑,高高竖起,两条细胳膊缠着赵容疏的脖子。祝千龄拼命想看那男子的脸,却总是像在雾里似的,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突然,那男子发出女子的声音,笑着对赵容疏说:“殿下,有人在偷看我们。”
赵容疏转过脸看着祝千龄,随后又亲吻着身上的男子,说道:“她不要脸。”
祝千龄想回避,可身子不受控制地定在原处。
那男子慢慢转过头,还说着:“让我看看她是谁。”
“不要!”祝千龄猛然惊坐起,汗珠从她额间滑下,寝衣都湿透了,贴着她的肌肤。祝千龄还是止不住地喘息,刚刚那一幕,让她险些窒息。
为何……为何梦中那男子跟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祝千龄死死抓着被子,难以止住惊恐的心情。“这种梦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祝千龄开口念道,将心中的惊恐之情随之吐出,正当祝千龄准备重新睡下时,熟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知道什么?”
翌日。
昨日下午,皇后传游园会中的几名女眷叙话,特意问到江霓裳跟赵容疏相处得如何,还隐晦地问道赵容疏身边有没有亲密的女子,或是言语之间透露出钟意哪家闺秀?
谁知,江霓裳却说道:“瑞王殿下说他不喜欢姑娘。”这话惊呆众人。赵容疏不喜欢姑娘,那便是喜欢郎君喽?
第二日,关于“瑞王爱好男风”的传言便传得沸沸扬扬。
而此时处于风口浪尖的瑞王府里,祝千龄和赵容疏一起用着早饭。
“话说,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梦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赵容疏喝了一口粥,眼睛却一直盯着祝千龄的脸。
“咳咳……”祝千龄手上舀着豆浆的勺子不停地抖着。
赵容疏和祝千龄的寝屋离得不远,而赵容疏又习惯晚睡,而昨夜,正当赵容疏准备就寝,只听见屋外有人在大喊:“不要!”赵容疏赶忙披了件大衣到屋外查看情况,却发现小厮丫鬟们都聚到了祝千龄的屋子前。
赵容疏也去了,站在屋外他便听祝千龄说:“这种梦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你身体不舒服吗?”赵容疏问道。
“没——没有啊!”祝千龄准备嘴硬到底。
“那你抖什么?”赵容疏指了指祝千龄舀豆浆的手,抖得豆浆都撒到桌子上了。祝千龄放下了勺子,捏着手腕悻悻地抽回去。
“心虚啦?”赵容疏穷追不舍。
“我吃饱了!”祝千龄突然站起来,从昨夜到今天早上,她早就受不了了!这么丢人的事,赵容疏要是再提起,自己真恨不得自刎明志!此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赵容疏同坐一张桌子前了!
祝千龄欲往外面走,赵容疏站起身想要抓住祝千龄,嘴里大喊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