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脸上浮着微微的酡红,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两只手也时不时在过往的姑娘身上揩油。
祝千龄见虎子往自己的方向走来,连忙转身隐藏在转角处,只露出一双眼睛。
虎子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站在门口拍了拍自己的脸,但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虎子的动作有些飘,可下一秒,虎子便举起右手狠狠朝自己的脸上打去。
“啪!啪!啪!”连打三巴掌,虎子好像将力量都拍进身体里,在痛感的刺激下目光都显得精神了不少。
“早知道要见他,就不喝酒了。”虎子呢喃了一下,见四处没人,便走进了房间。
等虎子走后,祝千龄后脚跟了上去。祝千龄一进房间,便发现这房间既干净又整洁,乍一看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祝千龄挑了挑四处的帘子,这房间空荡得仿佛没人来过。于是,祝千龄又摆弄了一下花瓶砚台,还敲了敲四周的墙壁,但结果仍然是——这房间正常极了,不像有什么暗道和密室。
无奈之下,祝千龄先走出房间,再去别的地方打探一番。
而另一边,还在摆账的赵容疏对着几本流水账的账本,不费一会儿功夫便核对完了。
但赵容疏手中的账本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就是酒楼里普普通通的收支账的明细。
赵容疏将手里的几本账又翻看了一遍,心里基本有了数:真正的账本应该不在此处。赵容疏抬头看了看楼上熙熙攘攘的场景,想着趁人不注意,先去楼上逛逛。
就在他临走之时,还未完全移走的余光落在了一个人名上——展照。此人可说是为云春阁一掷千金,一个月能光临云春阁不下十次,每次消费数额还不小,让算账的人不注目都难。
祝千龄在三楼的楼梯口碰见了赵容疏,这自然不巧,赵容疏早在下面时就留意过祝千龄到了三楼,再看祝千龄临走之时,拼命地对赵容疏眨眼,赵容疏也不知从哪儿来的默契,觉得祝千龄就是在告诉他:到时候记得碰面。
而现在,祝千龄站在楼上朝赵容疏挥手,“哥哥,我在这儿!”
赵容疏刚准备走过去,旁边一位脸涂得惨白的姑娘扯住了赵容疏的袖子,晃着赵容疏的一条胳膊,肉麻地说道:“呦!生得真好看,不知道力气怎么样?”
说罢,又顺手摸了赵容疏两把,满意地笑道:“瞧不出来,挺结实。”
一旁的姑娘们都闻声来凑热闹,带点颜色的话不绝于耳。
祝千龄推搡着挤进人群,尴尬地牵起赵容疏另一只手,慌忙将赵容疏往外拽,还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家哥哥天生痴傻,只懂用力气干活儿,晚点头子该骂我们了。”
祝千龄总是会在这种场合救赵容疏于水火之中,可能天生对于同性的了解,自带处理这种棘手混乱场合的天赋。
走到不远处,赵容疏停下来,向祝千龄发问:“我长得很讨女人喜欢吗?”
祝千龄噎着一口气,半晌才说道:“不止女人吧,也挺讨男人喜欢的。”
赵容疏:······
赵容疏好像真跟这个说法杠上了,又说道:“我从来不曾听闻府里的丫鬟小厮说喜欢我。”
祝千龄:不太理解,但大受震撼。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还是说道:“他们想必内心对于殿下还是喜欢的,只是尊卑有序,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赵容疏又噎不死人似的说道:“那高元奇呢?他不至于不敢说出来。”
祝千龄:······
赵容疏见祝千龄不说话,继续说道:“那你呢?”
这火最后还是燎到了祝千龄身上。祝千龄倒退半步,说话简直像老牛耕地,抽一鞭动一下。
“我——我——”
要是从前,赵容疏不知道她的女儿身,他们以好友相称,想必这个时候祝千龄能够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我当然喜欢殿下!”毕竟在赵容疏和高元奇的心中,说出这样的话倒挺符合祝千龄疯疯癫癫的性格,但这一刻,祝千龄却迟疑了,现在说这个在赵容疏的心中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意思?会觉得她在危机四伏的境遇中,对他卑微地讨好吗?
赵容疏的眼神深邃地让祝千龄感到一阵压迫感,祝千龄还是小声地说道:“我与殿下相识已有七年之久,当然是——喜欢的。”
那一刻,祝千龄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气氛一松,轻松明快了些。正诧异着,赵容疏的目光却闪烁着落在她的眼中,说道:“你在三楼可有收获?”
祝千龄松了好大一口气,看来赵容疏并没有曲解她的意思,只当这是两位故交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