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是祝千龄正用自己的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床榻旁边的药碗全被她打翻在地,一旁的大夫也吓得脸色惨白。
赵容疏见此情形,连忙赶上去,将祝千龄的手控制住,不至于在疯癫状态下把自己掐死。
“大夫,世子是怎么了?”李阁海看见祝千龄如此模样,颤颤地向一旁的大夫询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此状况,像是中了毒······至于什么毒,我也不知。”
大夫像是丢了魂魄一样,一开始他正常地替祝千龄把脉,检查伤口,但突然,祝千龄嘴里疯狂地喊着:“母亲!”“母亲!”,变成了刚刚那副疯癫模样。
李阁海送走了大夫,高元奇也趁祝千龄不再乱动时,一掌将她劈晕了过去。
屋内凝重的气氛,压抑着三人。
李阁海走上前,将祝千龄受伤的那条胳膊放在外侧,那块肌肤没有了布料的遮挡,非常明显地就能看出红肿的伤口处还往外渗着血,伤口周围的血管也延伸着深紫的血液。
赵容疏拧着眉仔细地观察伤口,这伤口伤的并不深,周围也没有翻卷的皮肉,像是被什么利刃给划伤了。
那天,他出来,看见祝千龄正收起了青云剑,旁边还跪着一名少年。
“我想我知道找谁了。”也不等其他两人反应过来,赵容疏便直径地走出屋外。
刑狱。
袁敬安在刑狱审着几名罪犯,听侍卫来报,赵容疏要求见他,便急匆匆地赶去接见。
一走出刑狱,便见赵容疏已经站在了门口,一张俊脸上布满了阴霾。
来报的侍卫凑在袁敬安的耳边,小声地说:“我请瑞王殿下去待客堂坐会儿,可瑞王说什么也要站在此处等大人来。”
袁敬安让侍卫退下,自己走上前说道:“殿下有何事?”
“舒杰关在哪儿了?”赵容疏的语调冷冰冰的,脸上也是阴黑一片。
“殿下随我来。”袁敬安不知发生了什么,赵容疏要亲自来找舒杰,如果是因为雁鹊楼一案,今日上午他们已经在刑部商讨了一番,说什么也没有必要再来刑狱一趟。
刑狱到处散发着阴冷的潮湿味,时不时还传出残喘的呜咽声。
二人来到一处牢房,舒杰正叼着茅草躺在草席上,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有人来,便从草席上弹了起来,见来的人是赵容疏和袁敬安。
舒杰先指着赵容疏,发出惊呼:“是你!”
赵容疏冷哼了一声,说道:“ 没想到你不仅蠢还很阴险啊。”
舒杰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当他还在为自己犯下的错事感到厌恶,只恹恹地低下头说道:“大人,您那日说过的话,我思考了很久,之前是我误入歧途,酿下如今的大错,对不起。”
赵容疏一听舒杰居然在自己面前惭愧道歉,满腔怒火竟也不好意思一下子发泄出来,这样进退两难的处境,他只好说道:“你不该向我道歉,那日你伤了那位拿剑的世子?”
“啊?我是出手攻击他了,飞镖上涂了秘制的毒药,但那位世子身手矫捷,我以为没有伤到他的······”舒杰听赵容疏所说之意,像是那位世子被他的飞镖伤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又犯下一桩错事!
“什么毒?可有解药?”
舒杰摇了摇头,说道:“那毒名曰‘幻毒散’,并无解药,中毒者前七日易乏嗜睡,第八日便开始出现幻觉,随着日数的推移,中毒者更加精神涣散,不辨梦境和现实,最终被自己的噩梦折磨致死。”
好恶毒的毒,赵容疏的脸色比刚来刑狱时更加难看,像是克制一般双手紧紧攒成拳,手背上暴起几条明显的青筋。
“此毒目前并没有解药,但也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假如中毒者心志坚定,能挺过五日幻觉中的折磨,便可活下来。”
舒杰有些后悔自己在飞镖上涂毒,一开始只怕自己年纪小武功又不精,遇上敌人不能自救,可谁知那日竟向无辜之人下此毒手,他不敢看着赵容疏的眼睛,只能自愧地耷拉着脑袋。
赵容疏也没有想跟他久耗下去,对着舒杰扔下一句:“要是那位世子有何不测,我定当过来向你讨个说法!”
说罢,便匆匆离开了刑狱。
袁敬安见此,并未多说一句话,只是吩咐了亲信,好好地看守舒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