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楼跑。”
赵容疏听到“蜂窝”两字,脸色黑了几分,轻咳两声,看向祝千龄。
祝千龄似乎不满意这一身装扮,坐下时翘着二郎腿,手上捣鼓着衣裙,嘴里却淡淡地说道:“我倒是遇见了曹国公,但他并未认出我。”
“你这样,凭我在路上也认不出你——等等,你说你遇见了谁?”高元奇还沉浸在打趣祝千龄的乐趣之中,听曹国公的名号倒是让他一惊。
曹国公来干嘛?但很快,他便自己说服了自己。
“曹国公来了酒楼快活有什么奇怪的吗?曹国公本就出身富商,家缠万贯,到这酒楼花天酒地一番,那再正常不过了?”
高元奇一边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宾客,他们似乎被袁敬安的仗势所惊吓到,走路的步伐显得急促仓皇,一边掏了一把花生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他来的确不奇怪,但我瞧见他的身边坐了两名乌莱人。”
此话一出,高元奇嚼花生的动作一顿,三人皆严肃了神色,认真的揣度其中的原因。
“殿下前几天是不是说到,最近京城流民四起,还与乌莱人暗通款曲?”高元奇终于撇开了一幅吊儿郎当的做派,认真地问道。
“不错,但当时此事只是我拿来遮掩的借口,具体事宜现在由太子长兄细查。”赵容疏的眼神沉了沉,曹国公是从商的不假,但主要是经营各大酒楼茶坊,跟乌莱能扯上什么关系?
突然,隔壁传来摔盘子的巨响,接着便是女人尖细地叫喊声:“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贱蹄子!水都端不好,爷买你来是干嘛的!”接着瓷器碎裂和女人的哭喊声搅成一团。
说话的是曹卫,侍奉其左右的女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看样子是新来的,做事拖泥带水,一不小心便将一盏热茶尽数泼在了曹卫身上。
“看爷今天不打死你!”随即便传来几声拳打脚踢的声响。
“大人,大事要紧。”此人说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话,几个字从喉头发出,却又在舌根处咽下,几个字发音也模模糊糊,连起来说不出来的奇怪。曹卫似乎被此话劝下,拳打脚踢的声音戛然而止。
雁鹊楼的设施在京城算是优等的了,但不料今天被袁敬安一搅和,宾客要走的走,要跑的跑,平时日夜销魂歌舞升平的雁鹊楼也比平时安静了许多,这样的情况下,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声响也就不足为怪了。
隔壁房间的赵容疏一行人将突如其来的状况听了个遍,这曹卫居然就在自己隔壁房间!
“我忘记说了,曹国公就在我们隔壁······”祝千龄指了指刚刚发出声响的房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高元奇:“······”
赵容疏:“······”
“让各位见笑了,继续谈继续谈。”这话传出,隔壁房间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恢复了安静。
“怎么不继续说了?”高元奇起身,向墙壁走去,他将耳朵紧紧贴在墙上,试图偷听出隔壁房间的谈话内容。
“如果没猜错,跟曹卫谈事情的人就是千龄刚刚所说他身边跟着的两名乌莱人,那人乌莱人中原话说的不利索,又选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想必不会在口头谈事情,而是在纸上。”赵容疏顿了顿,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或是,他们只是个传信的。”
隔壁安静了许久,渐渐有椅子拖拽的声音,高元奇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一条缝,在缝里窥见,曹国公与两名穿着大昭服饰的人一同出门,而那两人虽穿着大昭服饰,但窄长的脸颊,和高挺的鹰钩鼻,可不就是乌莱人的典型特征吗?
曹卫送走二人,自己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转头便进了房间,看着地上仍跪着的女孩,冷冷地说道:“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说完,留下一脸惊恐的女孩,悠悠地离开了。
“他走了。”高元奇的目光依然死盯着门外,嘴里继续说道:“但那个侍女没有出门,要不要我去把她拐来。”
“不可打草惊蛇。”赵容疏斩钉截铁地否决了高元奇的提议,三人便这样,待在房间里静观其变。
过了许久,隔壁传来玉盏落地的声音,高元奇离门最近,听到声响后便急忙夺门而出。
赵容疏和祝千龄也紧随其后,三人到了门口之后,只见地上伏着一名侍女,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眼角还带着泪痕。
祝千龄连忙冲上前将侍女扶起来,但这一切已经于事无补,侍女靠在祝千龄的怀里慢慢地没了气息。
“她服毒自尽了。”高元奇看着侍女咽了气,瞳孔微震,不敢相信这一下竟搭上了一个年轻的生命。
“准确来说是被逼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为凑巧,就在众人在沉浸在震惊之中,身后幽幽的传来一阵女声。
“她做错了事情,死就是犯错的代价。”说话的人身上穿着跟死去的侍女一模一样的服装,但面对同伴的死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悲恸,甚至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