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3)

乾清宫隶属前朝,她一介妃嫔,还能不经宣召冲去乾清宫把宝贝儿子带回来?

……

这厢,听叶芳愉说完前因后果,纳喇庶妃惊讶地捂住了唇,“大阿哥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况且,他才三岁,如何能识得‘乾清宫’几字?”

叶芳愉心间霎时一动,“你这话意思是?”

纳喇庶妃道:“我是担心,会不会是有人在大阿哥面前说了什么。”

大阿哥这话,往浅了说,不过就是童言无忌。可若是有人偏要往深了想呢?难保不会与夺嫡联系在一起。

叶芳愉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半晌,缓缓摇头,“保清身边都是老祖宗派去的人。”

他虽住在内务府大臣噶禄的府上,一应吃穿却皆是由太皇太后的人把控,每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会被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拓成两份,一份送往乾清宫,一份送往慈宁宫。

送往慈宁宫的那份经由老祖宗看完,就会被重新密封,存放在一个单独的木盒子里,七天往延禧宫送一次。

所以可以暂时排除宫外的嫌疑。

那便只剩下回宫那日了。

思及此,叶芳愉招来紫鹃,同她耳语几句,她便出门查探去了。

*

与此同时,慈宁宫通往乾清宫的宫道上,明黄色御辇行得不快不慢。

随侍在御辇一侧的梁九功,却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话都说不出了。

只因他臂弯中还坐着个份量十足的大阿哥。

早先在慈宁宫外,皇上把大阿哥塞到他怀里时,他还有些窃喜——雪团子一般的小娃娃,模样软萌,活泼又爱撒娇,朝人笑时,甜得人心都快化了,谁又不想摸上两把呢?

若是能抱一抱就更好了。

可谁知,梦想很快成了真,梁公公不过高兴了那么一瞬,翘首以盼的美梦就化为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紧紧压迫在他双臂之上。

特别是大阿哥还不愿躺,非要坐着,不能颠,不能晃。

……这世间最甜蜜的痛苦也不外如是了。

为着不掉队,梁九功只能快步疾行,双腿几乎要走出残影,才堪堪跟上了皇上所乘坐的御辇。

就在梁九功欲哭无泪时,端坐在御辇之上的皇帝忽然开了口,“停下。”

训练有素的宫人令行禁止。

梁九功也得以停住脚步,喘了几口粗气。

他怀中的大阿哥不明所以,见他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想也不想就欲抬手为他擦拭,被察觉到的梁公公偏首躲过。

一边躲,一边小声说道,“大阿哥不必管奴才。”

“哦。”保清睁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答应下来,旋即又扭头去看汗阿玛。

见他皱着眉好像在想事情,没有第一时间同自己说话,保清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汗阿玛所坐的御辇上,这个椅子好像也是金子做的诶,真闪亮。

不知道能不能抠下来一块带回去给额娘。

小娃娃想到这里,终于没能忍住,跃跃欲试地伸出了小胖爪。

只是还不等他指尖触碰到御辇边沿,就被座上的汗阿玛给捉住了。

保清被吓了一跳,惴惴抬头,就看见汗阿玛已经想完事情,正在看着自己,于是连忙讨好一般朝着他甜甜一笑,“汗阿玛!”

皇上不为所动,漆黑瞳孔里划过几抹深思。

少顷,他伸手把奶娃娃抱上御辇,同时命令道,“都离远点。”

知道皇上有话要对大阿哥说,梁九功忙指挥宫人把御辇抬到阴凉的屋檐下,又将抬轿宫人都赶到远处,自己则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活动起了略微有些酥麻的双手。

空旷广场上,万籁俱寂。

而身着明黄色朝服的天子,此时表情却不甚明亮。他久久凝视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长子,又仔细斟酌了下用词,方才缓缓开口,“你是如何知道,乾清宫的‘清’,与你名字中的‘清’是同一个字的?”

“啊?”保清侧了侧小脑袋,模样十分天真无邪,“是奶娘说的呀。”

“她是怎么跟你说的?”皇上继续追问。

保清想了想,回答道:“奶娘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的,说水太清了就没有小鱼。”

那是“水至清则无鱼”吧?

皇上皱了皱眉,思及长子年幼,到底没有纠正他什么,只静静地听他继续说。

可谁知小娃娃不知是想起来什么,嫩包子一般的白皙小脸上,转瞬间变得委屈巴巴,“奶嬷嬷说了好多好多,可是保清给忘记了。”

皇上闻言叹了口气。

之前是他想岔了,竟然误以为能从保清口中问出来全部的经过。

不过,知道是出自奶娘之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把委屈成一团的小娃娃搂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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