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黛安,都说你从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出来时脸色不好。你不会是弄坏了坩埚吧…”
达芙妮眨巴着圆圆眼睛,也焦急地发问。
这两人对她的事情总是能够分析得头头是道,黛安有些心累,但更多是感动。
她知道瞒不过去,索性耸了耸肩,走上前,挽着小达的手说道,“好吧,你们两个都说对了。刚刚在俱乐部熬制复方汤剂时,魔杖再一次不听使唤,导致我炸了坩埚。”
她安慰地笑了笑,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倦意。
“但现在已经没事了,院长很爽快地给了我新的,也没责备我什么。”
听见她的回答,达芙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注视她时带了些同情的意味,反观德拉科,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嘟着嘴巴不说话,保持着小少爷一贯的骄矜。
他一定还在生她的气吧,而且想必又要挖苦她,不跟可靠的马尔福一起,反而和麻瓜先走,闹出笑话纯属活该。
考虑到午夜还会有天文课,那是黛安完全不擅长的科目,她也不想傻站着自讨没趣,便开口和两个小家伙告别。
“好啦,我没什么事,你们放心吧,我去拿我的旧魔杖,顺带休息一下。待会儿还要爬天文塔呢,我可不确定我的膝盖会不会抗议。”
说着,她转身离开,然而身旁的德拉科却一脸理所当然地跟上来。
“你等等,黛安。”他终于喊了她的名字,“我想我有必要和你道个歉。”
黛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看上去达芙妮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闺蜜的小圆脸上此刻露出一个非常八卦的坏笑,让她有些一头雾水。
看着德拉科红薯挞一般的小脸,和他翘起来的几根金发,黛安忽然觉得他像极了一只昂着头,故作高傲实际却很温暖的猫。
她没有给他机会在原地扭捏,大大方方地报以小少爷一个极其灿烂的微笑。
“其实,德拉科,关于早上的事情,我想错还是在我更多,我...”
她诚恳解释,也想借此把话说开。
“等等,黛安,我不是在说泥巴种的事情!”他没等她说完,急切地打断,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是说,不该让你一个人跟个麻瓜一起离开我的视线。我陪在你身边,起码能确保你的安全。”
他一定是忘记了之前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要知道,到现在黛安对禁林和那个巨怪都有些心理阴影。
再说了,他也不是唯一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啊,这话有些绝对了吧?
“其实西奥多...”
黛安试着辩解,但还没说完一句就又被拦下了。
“他,那个家伙眼里谁都没有,我可不觉得他会保护你。”
小少爷埋怨地嘟囔道。
话音里里外外透着十足的酸意,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德拉科。”黛安直视他的眼睛,“事实上紧急时刻正是他挡在了我面前。”她说着,黑眸沉静如水,像一口深谭,“他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听见别人这样说他。”
那副维护另一个人的样子落入德拉科眼中,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一团火气,闷闷地堵在心口烧的他难受。
“我想我们还是没有达成共识,无论是麻瓜,还是西奥多,对吗?”
末了,她补充的这句话,又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灭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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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和德拉科的小矛盾,天文课对黛安来说简直是噩梦,还是三天一次,能无限循环的那种。
今天是伦敦难得的晴天,到了午夜,深黑色的天幕被繁星点缀,像装饰着水钻的黑丝绒挂毯,隐秘,但耀眼。
这种情况对天文课来说再好不过,于是辛尼斯塔教授非常欣喜地将今天的任务换成了继续观测星象。
嗯,这是黛安唯一一项屡屡喜得A的功课。
趁着教授不注意,黛安粘在达芙妮身边,借着微光描摹她的木星卫星图,才勉强上交了一份歪歪扭扭,怎么看怎么像简笔画的作业。
“噢,孩子,我想这幅图不足以让人看清它到底是哪颗星星,对吗?”瘦高的女巫奥罗拉.辛尼斯塔看着她的大作,不无遗憾地说。
辛尼斯塔教授每节课都有些特殊的小任务,它们回回都能让黛安头疼欲裂,今天也不例外。
教授发布任务的话音刚落,另一个稍显尖利的男声响起。
“每个人要找一个还没学到的星座,这是多么酷的事啊!”
是德拉科,他看上去兴奋极了,光滑的脑袋在昏暗中仍旧很显眼。
“小达,我认为德拉科应该也算一个星座,你瞧,他正在发着光。”
黛安悄声念叨了一句,达芙妮会意,甜甜地笑了。
还没等她站定在自己的望远镜前,德拉科径直越过半个教室,立刻走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