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璞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周公子居于此要做些什么呢?”
“五百两,偿一剑之恩,至于护送你回玉门,将军可还记得答应我一个人情?”
楚璞道:“不曾忘。”
周佩纕放下茶,勾唇淡道:“同我一道杀了赵九州。”
他并未急着催促答复,只是静静等待楚璞思量,下颌微昂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开什么玩笑!
楚璞在心中大骂,赵九州可是原书男主,她要是杀了男主,还能活着回去吗?
可若是不答应……
周佩纕说一不二,更是不好得罪的主。
楚璞心中一合计,已有了主意,管他那么多,先答应保全自身性命才是,至于后续她偷偷传递消息,让赵九州小心谨慎些便是……如此一来,还能借此和赵九州缓和关系。
楚璞莞尔一笑,当即以茶代酒:“一切依周公子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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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小憩。
将周佩纕那房安置好,婢女领着医倌来给楚璞上药。
都是些刀剑留下的皮肉伤,用些上好的金疮药休养了三四日,伤口迅速闭合,楚璞身体强健,行动已恢复如常。
这日用过早膳,刘春福随楚璞一道走往书房。
“……小姐前脚刚走,二爷那头便带人来了将军府,老奴原以为他们是贪些金银珠宝,便按着往日份例给他们打发走,谁知他们竟看不上,嚷嚷着楚家无主,讨要兵权……索性夫人自长街尾屋赶来,替小姐守住了这些。”
刘春福悄声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同楚璞道来。
一切按照原书轨迹发展,不同的是原书中楚璞嫁去镇北王府,是三日后回门才知此事。
楚家世代镇守玉门。
沙场无情,数代子孙为国捐躯,到楚璞这代已是人丁单薄。
大房唯得一女,即是楚璞。
二房虽妻妾成群,然多年无所出。
楚璞幼年丧父,母亲不忍触景生情,自请搬离将军府,自此不问府中事。
好在楚璞十四岁即从军,戎马西北,有勇有谋,在军中威望极高,年十八即为家主,掌楚家实权。
偌大的楚家只剩楚璞与其二舅楚暮辞相依为命,本该相顾相惜、互相扶持才对,可楚暮辞偏生不是慈爱之辈,他多年忿忿家主之位,只道是大哥在世时,他便被压低一头,而今大哥战死,他竟然还要对一个黄毛丫头低头?
楚璞顾念血浓于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次,她依旧只是叹口气,宽慰道:“终归只是闹了闹,并未真出事,算了罢。”
刘春福愤愤不平:“小姐,此番若不是夫人,而今只怕二房已入主府中,您若不小惩大诫,来日他们只怕更为嚣张。”
楚璞太阳穴隐隐泛痛:“那便罚他们禁足三月。”
此后一段时日,她不但忙着要完成系统任务,还要不露馅的情况下尽力保全赵九州,着实没有精力分管楚家这摊子破事。
像是想起了什么,楚璞问道:“娘不是居在尾巷么,怎么会知晓府内事宜?”
尾巷人迹鲜至,最是清净,若不是有人刻意去提醒,楚夫人断然不可能这般及时赶来,这些细节,书中并未提及。
刘春福回忆道:“当时情况紧急,府中上下忙于应付二爷,并无人前去通知夫人,难道是……”
刘春福没有继续说,二人一对视,心中的猜忌不谋而合。
楚暮辞贪恋酒色,府中妻妾成群,每日承欢园内,好不荒唐。
府邸女眷多来自于酒楼乐坊,身份低微,品性浪荡,楚暮辞乐不思蜀,可苦了正房夫人杨春檀。
杨氏虽非世家望族,但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断然忍受不了这般羞辱的生活,几次忿而住进娘家,又在家中被好生哄骗送了回来,几番闹下来,杨春檀身心俱疲,索性闭门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二房闹事,最先知晓莫过二房之人。
能将这局势窥破,搬出楚夫人镇场,有此番谋算,只怕除杨春檀无二。
正在这时,系统冷冰冰的声音想起,第二个任务点发布——
【离婚对象:杨春檀】
楚璞瞳孔一亮,拍桌奋起,这不是天选的等待她拯救的后宅女子嘛?!
“小姐?”
刘春福疑惑。
“刘总管,速速备马,我要去趟楚家。”
凭借着脑海里的记忆,楚璞快马加鞭,街道上有人认出了她,纷纷退在路边弯腰拱手。
朱红牌匾,金笔行书所撰“楚府”二字,未进门已见气派。
当年楚璞立下战功,圣上赏赐将军府,她便从楚府搬了出去,将老宅留给二房一家。楚家世代居于此,其构造精巧非将军府可比。
“何人擅闯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