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才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打头的是秋扇,与她并排的是雨霖,后面是小安子,小林子。她们虽都重新收拾了一番,不见之前的狼狈,但脸上的伤却变得更加明显了,怎么看都是被人欺负,不是能干出毁人容貌的狠毒之人。
“秋扇,这位宫人可是你们永寿宫的?她所说的浪费膳食之事可是真的?”高德海得到皇上的示意,指了指旁边那没戴面纱的宫女向秋扇问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小茶的确是永寿宫负责处理浊物的宫人,但她所说的浪费膳食之事却是子虚乌有,实在是近日送来的膳食难以下咽,才会剩下良多,奴婢已今日的膳食带了过来,还请皇上皇后允许,将那膳食呈上来一观,便知奴婢所言不虚。”
“准了。”
皇上话音刚落,高德海的徒弟便提进来一个红木雕花的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了出来,这四盘菜中,有两荤两素,看着颜色,倒还不错,便听秋扇解释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荤菜的卤肉和羊肚都是隔夜之物,看着还好,但实际酸涩无比,这素菜倒是新鲜,但却放多了盐巴,还有那米饭,竟是夹生的,小主身子弱,实在是用不了这样的膳食,每日只能让奴婢悄悄拿些私房去换些果腹之物,小主扔掉这样的膳食真是无奈之举,还请皇上皇后明鉴。”
“高德海!”
默契的老太监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随手召来两个小太监让他们去查验这饭菜是否真如秋扇所说,然后就见那两个太监刚尝一口那色泽诱人的荤菜,便忍不住遮起袖子干呕起来。
“奴才死罪!”
“下去吧。”赵恒自是不会治那小太监的失仪之罪,让人下去之后,便看向那冤枉清清的宫女,一想到清清每日吃的都是这些东西,还被人泼上奢侈浪费的脏水,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就踹向那背主宫女的肩膀,同时咬牙道:
“高德海,将这背主的宫女拉下去杖责五十!”
“皇上——”皇后猛地起身,杖责五十,这就是要生生打死那个宫女。
“怎么?皇后要为这背主求荣的宫女求情?”
见皇上脸色不善地看着自己,皇后俏脸发白,最终还是没有将劝谏的话说出来,顿了顿,才给自己找个台阶道:
“这两位被毁容的宫女如何处置?”这便是直接认定她们也是冤枉龙清清的人了。
“皇后急什么,秋扇,这两位宫女状告你们主子纵奴伤人,赏下毒药致人毁容,可有此事?”
赵恒既然过问了此事,便要将事情弄得一清二楚,如此才能彻底还清清一个清白,让人日后无法诟病。
秋扇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两个宫女,犹豫片刻,才低头恭敬地回道:
“回皇上的话,此二人是御花园的宫女,有一日,奴婢撞见二人议论贵人,便训斥一二,并未动手,后见她们真心悔过,自打耳光以示警戒,觉得于心不忍,便托太医院的小夏子拿了一瓶治脸伤的药膏送去,至于她们如何毁容的,奴婢实在不知。”
“怎么会是太医院的人,他明明说自己是永寿宫龙选侍身边的人!”
那两个宫女听见秋扇的话,立马慌了神,急忙开口反驳道。
赵恒见此,冷哼一声 ,然后道:“传太医院小夏子回话。”
小夏子来的很快,来之前便从高德海那里得知了皇上为何传唤自己,因此进来之后便回禀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前些日子秋扇姐姐的确让奴才从太医院取一瓶治疗脸伤的药膏,太医院卷宗上一查便知,奴才记得,当日秋扇姐姐有急事,奴才正巧要出去,便直接拿了药膏给这两位姐姐送去,因为是秋扇姐姐的好意,奴才不愿意邀功,便自称是永寿宫龙选侍身边的小太监,没想到竟惹出事端,奴才谎称身份,还请皇上恕罪。”
小夏子的话,彻底将龙清清和秋扇摘了出去,太医院药物进出,里面的含量成分都有详细记载,一查便知那药膏中是否有让人烂脸之物,到这里,此事便算是真相大白了,那两宫女为陷害龙清清,不惜让自己毁容,可惜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如此,也算是她们罪有应得,自食恶果。
对于这样的人,赵恒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直接吩咐道:
“高德海,将这两人带到东厂,你亲自审问,朕倒是要看看,这宫中到底是谁在搅风弄雨!”
被带到东厂,落到那一群变态的老太监手里,可是比直接死了还让人感到痛苦折磨,那两宫女一听,便吓得六神无主,刚要哭喊着皇上饶命,就被高德海带人掩住了口鼻,十分利索的拖了出去。
将那些碍眼欺负清清的人都处置了,赵恒转过身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桂嬷嬷,意味深长的问道:
“桂嬷嬷,此事可还有异议?”
“皇上圣明,奴婢这就回去给太后娘娘复命。”人证物证俱全,桂嬷嬷就是心中有疑惑,也不敢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