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自宫是不可能的,最后季大总裁还是没有逃过被老婆赶出房间孤枕入眠的结局。
习惯每晚都抱着小妻子睡觉,如今却又过回独守空房的苦逼日子,这巨大的落差感着实不好受,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季大总裁辗转反侧失眠了一夜。
短短一晚上不知道洗了多少遍的冷水澡。
于是乎,当第二天一大早阮婳见到男人顶着黑眼圈在餐桌对面坐下时,她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手里香喷喷的大肉包子都没拿稳掉在了桌上,难以置信地比划道:“你、你……因为我?”
不会吧,就只是分床睡了一晚他怎么就成这样了!?
这副怨气森森的鬼样子差点让她产生一种自己昨晚是不是揍过他的错觉。
“不怪夫人,是我有些不习惯罢了。”
男人眼睑下方带着极浅乌青,因为是天生冷白皮的缘故所以尤为明显,浅淡的唇,碎乱的发,说话时声音清冷中带着股不易察觉的憔悴,明明同样是一身高冷范十足的黑色西装,比平日里少了分凌厉,多了分阴柔。
“这样啊……”
呼,虚惊一场。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痴迷到这种地步,原来是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
而她就不一样了,只要带着宝贝大砍刀走到哪都能大睡特睡。
昨晚就算没有他也是睡得格外香甜,22度空调一打,小被子往身上一盖,脑袋往枕头上一躺,简直不要太舒坦!
阮婳拿起肉包子嗷呜咬了大口,眼神复杂地打量他挺拓如松的身形,即使是坐着也比她高出整整一大截。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身高和胆量成反比?
“那你可要尽快习惯,我这次出门估计没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哦。”阮婳略显头疼道。
闻言,季聿疏眼底闪过一抹错愕,眉头微皱,“这么久?”
“不,一点都不久。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而且身体也不是很好……”
说着说着,阮婳的眼眶蓦地就红了,又黑又圆的瞳仁蒙上层盈盈水光,瘪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泪眼婆娑地哽咽道:“公司上的事我又不懂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便是多陪陪他们,我真的……不想失去世上最爱我的两个亲人。”
她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不管是见到虚情假意的便宜亲爹阮丰年,还是长跑六年最后劈腿小姨子的初恋梁霆,她一直都没有情感波动,完全就是局外人。
但见到方家老两口时一股前所未有的亲切感在心头蔓延,阮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
也许是老人家眼里的爱太过纯粹,不掺杂一丝利益;也许是上辈子没有体验过血缘至亲的疼爱,对亲情的渴望超乎一切。
她头一次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跟着神医深造,刚学到点皮毛便觉得无趣继而投身到武林,成天逮人切磋,不然现在她也用医术替老人家调理身体,而不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打一家三口出气。
阮婳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男人那双沉敛深邃的黑眸,声音清软:“如果你不能理解也没事,我们可以离婚。”
如果硬要在亲情和爱情间进行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更何况在外人眼里原身嫁给他本就是高攀,遭受到了不少冷嘲热讽,就算她穿回来之后情况有明显好转,但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终究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举案齐眉的夫妻消磨完爱意最终反目成仇的悲剧无时无刻都在上演。
这辈子她不敢去赌,只想守着亲人度过平安顺遂的一生。
听到“离婚”二字,季聿疏的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手中的汤匙硬生生断成两段,霁月风清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夫人觉得我会同意吗?”
那声音生硬得可怕,明明是问句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字里行间里无不透露“你这辈子别想甩开我”的意味。
还别说,他的确是有股子和她不相上下的疯批劲。
说白了就是犟。
“我不能解决你的生理需求,就比如昨晚。”阮婳视线缓缓往下移,试探性询问:“你确定不会憋出什么毛病出来吗?万一影响到你以后的生育能力怎么办?”
被年轻漂亮的小妻子质疑男性尊严,向来不喜于色的季聿疏气笑了,眉梢间带着股浅淡的冷意,“夫人不是要和我离婚,还管我生育能力不行做甚。”
话音刚落,别墅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季夫人平日里端庄温柔的神色几乎维持不住,要不是顾忌有亲家在场估计直接动手教训好大儿了,尽管如此还是不难从语气中听出愠怒:“你、你这倒霉孩子!要不是我今天过来恰好听到你还打算瞒家里人多久!?”
眼看身边的姐妹们这些年都陆续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子孙女,唯独他们老季家迟迟没有等到小生命降临,做长辈的当然是又愁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