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喝了三天比黄连还苦的中药后,阮婳终于在憋屈中爆发。
春日清晨雾气氤氲,远处轮廓朦胧的青山吹来湿漉的微风,天光正好,某栋别墅里传来女人生无可恋的哀嚎。
——“呔,这么苦的药是给人喝的吗!?季聿疏若你还是条汉子就给我个痛快,现在立刻马上毒死我算了!”
阮婳抿了小口递到唇边的中药,下一秒直接痛苦出表情包。
她是造了什么孽!
上辈子被投毒,这辈子竟还要被同一人灌死苦死苦的中药!
待她武功恢复后,势必要把对方绑起来折磨得生、不、如、死!
季聿疏端着白瓷碗,拿起一块蜜饯堵住小妻子骂骂咧咧的嘴巴,温声低哄道:“喝完药我带你出去玩。”
“不去。”
阮婳一口咬住酸甜的杏干,痞里痞气翘起二郎腿,嘴里就差叼着根草,“除非你把我封印解了,不然我多走两步路便会断气,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为鳏夫吧。”
听到这番破罐子破摔的发言,季聿疏颇为不赞同地皱起眉头,伸出食指抵住女人柔软的红唇,“不许乱说,再敢这样点你哑穴。”
阮婳:!!!
简直是欺人太甚,坏透了!
强忍内心骂娘的冲动,阮婳无辜眨巴着水汪汪的杏眸,半撒娇半耍赖道:“我知道错了,你就当是行行好,帮我把封印解开嘛。”
女人仰着一张粉黛未施的小脸看他,唇红齿白,浅笑时双颊白净的腮肉挤出两旋梨涡,明明穿着最普通素雅不过的米白睡衣,却比花圃中开得正盛的玫瑰还要娇艳惹眼。
季聿疏揉了揉她微微炸毛的发顶,手感很好,像极了他儿时养过的布偶猫。
男人向来冷漠的眼底染上极浅的笑意,“看在夫人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可以把封住的穴道解开,不过在此之前夫人得答应我一件事。”
阮婳正襟危坐,努力不暴露心中的窃喜,一脸认真表示:“你说,我保证答应。”
哈哈哈,她的苦逼日子终于熬到头啦!
先把狗男人暴揍一顿,然后夺光他的家产跑路,最后找个漂亮又老实小郎君共度余生。
光是想想就快活^3^
“不许离家出走。”
“……”
哦吼,答应早了。
阮婳心虚低下脑袋,默不作声。
她脑子又不灵光,偶尔还会被美色冲昏头,和他这黑心大尾巴狼待一起早晚会被算计死。
傻子才不跑呢!
季聿疏危险眯起双眸,将妻子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夫人为何不说话?”
“我为什么不说话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数吗!?”
阮婳偏头躲开男人冰冷的指尖,大声控诉:“你上回让白衣郎中拿针管扎我胳膊,这回又给我灌狗都不喝的死苦死苦中药,指不定下回就要害我性命,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不能跑!?”
说着说着,阮婳毫无征兆直接“哇”地一声抱头痛哭起来,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止不住往下掉。
豆大的泪珠砸在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滚烫异常,男人垂眸看向哭得涕泗直流毫无美感可言的小妻子,眼里极快闪过一抹错愕茫然。
季聿疏:这算是……碰瓷?
男人无奈叹了口气,用纸巾温柔擦拭妻子脸上斑驳的泪痕,轻声询问:“夫人为何总觉得我会害你性命?”
阮婳一头扎进男人怀里,将眼泪全抹在对方价格昂贵的私定西装上,边伸出素手不安分扒拉腕表边声泪俱下道:“呜呜……我说我上辈子是被你毒死的你信吗。”
可恶,这东西怎么扒不下来!
“不信。”
季聿疏看着被洇湿西装面料,眉心狠狠跳了跳,起身往楼上走去,“如果在我沐浴结束前,夫人仍没有将药喝完的话,我不介意让程医生把治疗方案改为针灸。”
阮婳瞬间亚麻呆住:QAQ
这他娘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
周末的大街行人熙攘,市区公园内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放风筝,蔚蓝如洗的天空添上一抹缤纷生机的色彩,欢声笑语冲淡了这座繁华大都市的冷漠压抑,多了份人情味。
YF国际商城。
——帝都消费最高的高档购物中心,云集全球各大奢侈品门店,自开业以来倍受女性青睐。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进地下停车场,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正在哄妻子的俊美男人,开口提醒:“老板,到地方了。”
真是活久见,没想到平日里高冷的老板竟还有如此温情款款的一面。
“嗯,你可以下班了。”后座传来男人不冷不淡的声音。
“好的老板。”司机没有任何停留,立马打开车门双脚抹油离开。
于是乎,宽敞昏暗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