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职场经验,禾时学得聪明了些。
每一次这种饭局 ,她都会提前偷偷地喝点解酒药,自然也没有那么难受。
但该上脸的还是上脸,一杯酒下肚就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大家都扎堆聊着天,互相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禾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说话比工作还难受,起身准备去卫生间躲会儿清闲。
刚出门,一只手就攀上了她的细肩。
随即一股浓烈的酒气从耳畔传来。
“禾主播,这次你可是大功臣,和我好好聊聊?”
禾时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挣开谭主管的手,她礼貌颔首:“不敢,这也是我们整个组的功劳。”
“我看你这个小姑娘就是比魏雪樱有灵气,是个好苗子,如果有人再点拨点拨,肯定不止现在这个位置。”
谭主管一边手搭在禾时肩上,一边沿着她的白色连衣裙渐渐下滑到腰间,大手稍用力地在她腰间一掐。
禾时一个瑟缩,浑身不舒服。
她知道谭主管话里的意思,后背一阵发凉,趁着他一个不注意,她赶紧推门回到了包间。
走到魏雪樱的跟前,强壮镇定:“谭主管好像喝多了,你出去看看。”
……
今晚的饭局让禾时觉得难受极了,虽然台里还有几个男同事对她也有点兴趣,但都是旁敲侧击,还从来没有人直接对她动手动脚。
同事都各自回家,她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行走在灯红酒绿的王府井大街上。
等红绿灯的时候,身边有一对年迈的夫妻,坐在轮椅上的老奶奶似乎是有点儿痴呆,耍着小脾气硬要过马路,一旁的老爷爷耐心地教着她红灯停绿灯行。
禾时的鼻子一酸,见绿灯亮了,埋头走起路来。
手机里传来了微信视频的铃声。
是昔日好友易梦黎。
禾时接通后,易梦黎欢呼雀跃地给她打招呼。
这几年,她们时不时地保持着联系,有时候一两个月,有时候半年。
“时时,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了你采访刘正的视频,突然就好想你了。”
易梦黎在英国读完大学后,又考上了美国杜克大学的研究生,昔日的学渣,没想到如今也成了学霸。
美国的时差正好12个小时,那边是上午11点,明晃晃的大太阳照在易梦黎精致的小脸上。
“我看你采访刘正问他初恋的时候,他看着你的眼神太深情了,他不会还在追求你吧?”
“没有。你想多了,我之前明确告诉他不可能了。”
自从上次从酒店和刘正分开后,他们之间就没有私下的交流,最近的联系也就是台里的采访。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近况。
杜寒时偶尔也出镜和禾时聊上几句。他同样考上了杜克大学的研究生,和易梦黎重逢没多久,两个人就谈起了恋爱。
只不过这次是杜寒时主动追求易梦黎的,其实他自己早就明白了,对禾时不过是青春期执念,真正的爱情不应该是一瞬间的悸动,而是持久的心动。
而这样的心动,他在易梦黎的身上找到了,被自己忽视且存在了多年。
镜头里的杜寒时和易梦黎还时不时地打趣,禾时看着他们,心中真诚地祝福着。
挂断电话,禾时打了辆出租车,回自己的出租屋。
回到家才发现手机刚刚可能落在了出租车上,但是下去后早已不见出租车的身影。
手机里有太多的东西了,大学珍贵的照片,还有聊天记录。
她蹲在深夜的街边,抱着膝盖难过了好一会儿。
尽管这么多年和姜余晖失去了联系,但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失去了他,可就在丢手机的这一刻,铺天盖地的失落感席卷而来。
她真的没有他了。
就连手机里仅存的那点儿影像都没有了。
第二天下班,她就去移动服务厅把手机号码补了回来,所有的社交账号也都没有换。
日复一日上班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其实这几个月谭主管以工作的名义找禾时谈话好几次,无非就是想让禾时对他主动一点。
禾时每次只能装傻充愣,毕竟是上级,又是自己同学的男朋友,话如果戳破了,她肯定在这里不好过。
这天,加完班已是晚上11点。
台里的同事基本都已经下班了,禾时下楼,刚出写字楼的大门,就看到魏雪樱穿着一件单薄的小夹克站在门口。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妆也花了。
见到禾时出来,她迎了上去。
“听说你还在加班,我就过来了。”
魏雪樱像个木讷的机器人似的,嘴里虽说着话,但两眼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