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证。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那你开一间房好了,我带了身份证的”黄老师不耐烦地说。
印薇薇本来觉得不行,还是应该开2间房,可是自己没有身份证,也不好再坚持。
老板娘又嘴角向上一翘,问道“你们是夫妻吗?”
印薇薇刚想说,“不是。”
黄老师赶快碰了一下她,说“是的。”
老板娘早已将黄老师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但她仍旧不紧不慢地从墙上那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中挑出一把,面无表情地递到了印薇薇面前,并冷冷说道:“记住了,最多只能睡到今天中午 12 点。”说话间,她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不时地在印薇薇与黄老师身上游移,其中满含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印薇薇被这道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觉得老板娘的眼神似乎在传递这样一个信息——“像你们这样的人,我可是看多了,明明不是夫妻关系,却还要跑到外面来开房间!真当其他人都是傻瓜不成?”
拿到了钥匙,看到钥匙上写着个“201”,印薇薇赶快向楼梯走去,她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好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支撑着她还站在这,她太累了,现在必须好好休息一下,赶快脱离老板娘眼前这块是非之地。
印薇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楼的,她和黄老师终于站到了201房门前,印薇薇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尽管很累,她还是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间,好像房间里有人,她怕吵醒了房间里的人一般。其实,印薇薇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像做贼一般,毕竟不是夫妻的一对孤男孤女同处一室,虽然纵有千般理由,印薇薇觉得还是不应该是自己应该做的事,要是妈妈知道了,一定会杀了她的。
黄老师跟在印薇薇的身后,进了房间,印薇薇赶快关上房门。不知道老板娘怎么想的,她居然开了个大床房给他们,而不是标间,房间里怎么看都只有一张床。还有一把椅子。都怪自己刚才没有说清楚,应该要开标间的,印薇薇埋怨自己道。
黄老师轻手轻脚地把印欣欣放到了床上。说道“你也上床休息一会吧,我在椅子上眯一会就行。”
印薇薇感激地看着黄老师。她连忙说“不,不,你开了一晚上的车,你才更应该休息,你在床上睡吧,我在椅子上休息,反正我也睡不着。”
印薇薇说的是实话,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一个自己不太熟悉的男人,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她真的睡意已经全无,脑袋瞬间清醒了。
黄老师没有再说话,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他用行动告诉了印薇薇答案,印薇薇只好在挨着印欣欣的床边躺下来。
房子很小,床到椅子的距离还不足一米,稍微一扭头就能见到对方,在寂静的房间内,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印薇薇真的有点害怕,害怕又会发生什么事。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了进来。印薇薇真地被吓了一跳。
黄老师站起身,走过去,不快地边走边问“谁啊?”
“送开水。”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就是刚才那个老板娘的声音。
黄老师打开了门,一壶开水被递了进来,印薇薇还看到一个脑袋也探了进来,脑袋上的小眼睛如扫描器般四处扫射,黄老师接了开水,连谢谢都没有说,就迅速关上了门。
被这么一搅,印薇薇的睡意真的彻底全无了。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清醒了。
身边的印欣欣好像也被刚才的声音吵到了,她开始动了起来,两只小手开始摆动,嘴里嘟囔着什么,印薇薇凑近一听,好像在喊“妈妈”好像又不是。是啊,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了,她知道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吗?
小女孩赶走了印薇薇的所有睡意,她的睡眠真的被彻底偷走了。印薇薇觉得自己现在脑袋异常清醒。印薇薇想到了印欣欣的妈妈路薇薇,想到路薇薇又想到了印强强,自己的哥哥,她不由地感叹起命运的弄人。
哥哥为什么叫印强强,是父母对哥哥的期望吗?这名字真滑稽,可是哥哥一点都不强,从小印薇薇就觉得哥哥很软弱,好说话,经常被同学欺负。生活中,哥哥也不强,她感觉哥哥就是被动地活着,从来就没有自己真真正正活过一回。这样的人居然叫强强。甚至一想到哥哥的死,她就想大骂哥哥一顿,“蠢货,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为什么非要喝那么多酒。你以为你是诗人吗?还举杯望明月吗?你不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吗?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到走投无路,蠢货,蠢货,蠢货。”印薇薇这一刻,真的很恨哥哥,恨他一个大男人却没有担当。
她又想起了路薇薇,她也恨路薇薇,恨路薇薇不爱哥哥,却死缠着哥哥不放,恨路薇薇红颜祸水,恨路薇薇——。
再瞧瞧印欣欣,这个如花朵般娇柔可爱的小女孩,这个被哥哥视若珍宝、期盼她能快乐一生的小女孩,为何与“欣欣,快乐”的美好愿景相隔如此遥远呢?
看着印欣欣,印薇薇又犯难了,印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