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鞍前马后,勤勤恳恳,和许弈承如出一辙。我甚至为了帮他做事, 手臂脱了臼,我对此从未有半句怨言。
能为老师做事,我高兴啊,我愿意啊,这才是我的价值所在。
但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沈楚哲再也不让我帮他数卷子,抱作业,也不让我爬七层没有电梯的楼拿笨重的杠杆和各类电阻,还美其名曰怕我累着了。
不是的,我知道不是这样。
我只是没用了,我没许弈承有用。
但不做事的课代表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我就天天看着许弈承帮沈楚哲做这做那,他们俩是那样的亲密无间,脸上洋溢着那样无瑕忘我的笑。
那我呢?
我恨你,沈楚哲。
我毕业了还是恨你,为什么毕业了还是要来骚扰许弈承,为什么在我狗一样的生活中这样微不足道的幸福你都要插一脚?我就这样配不上你心里完美无瑕的许弈承吗?关你什么事?
我恨你,沈楚哲。
“何韶!”
许弈承的呼喊声把我从绝望的虚无中拉回了现实,眼前是电影院宽阔的大厅,然后我看到了许弈承和沈楚哲站在我面前。
许弈承穿着他最常穿的衬衫,把他的皮肤衬的白的发光,他朝我招手的时候,手臂扬起的风撩动了他的发丝,好像整个世界都雀跃起来。
青春又张扬的少年啊,我的心之所向。
沈楚哲和许弈承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其实好久没有看见沈楚哲梳大背头了,他的梳理得异常整齐,每一根发丝都仿佛经过精心打理。乌黑亮丽的头发被发胶固定住,光滑地向后梳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清晰的发际线。阳光照射下,发胶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给人一种极度讲究的印象。
锃亮的皮鞋,机械腕表,还有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装。
是很得体,但strong哥。
我翻了个白眼,但看许弈承看着沈楚哲那目不转睛,魂牵梦萦的样子,我就知道沈楚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就一个破学生,哪方面都比不过什么都深思熟虑的沈楚哲。
我抬起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嘴却好像被胶水糊住了,怎么都开不了口。
但沈楚哲看着我,笑了,笑得不似许弈承那般恣意,却是那种早就设计好的,极有分寸的,蛊惑的笑。
“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