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元溪会出门收集木材和石料,而元糯则会留在家中负责树屋的打扫。
小兔子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新生活中,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的狼先生面前提起要找哥哥这件事了。
可是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一只惦记着这回事。一天等元溪照例出门去了,小兔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到了女巫的家门口。
“扣扣扣。”她礼貌地敲了敲门。
塔楼的门很快就打开了,女巫手里还拿着她用来煮魔药的大勺子。白团子忍不住往门缝里一瞥,正好看见屋里那口大坩埚里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绿泡。
她咽了咽口水,心里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尊敬的女巫前辈……”她的话音刚落,带着灰色高脚帽的女巫便“桀桀”地笑出了声。她上下打量这个还不到她肩膀处的小姑娘,开口问道:“那只狼呢?今天怎么没有陪着你一起来?”
白团子垂下脑袋,小声道:“没有,今天是兔兔自己来的。”
“哦?那你可真不容易。”女巫的语气很是调侃,“加洛林森林中央这块地也不小,小径特别的多,当然,这儿的居民也很多。”
她用手指指旁边的方向:“譬如那儿,大熊窝,最爱吃兔子了。”
白团子抖了抖,身上服帖的毛发在一瞬间便炸了开来。
女巫见她吓得不轻,微笑着拉开了大门:“进来说吧,小兔子。”
元糯轻手轻脚地踩在石塔的地面上,冰冷的砖面搭配着不断翻滚着热气的坩埚,让她产生强烈的逃跑欲望。但她一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是强行按捺下内心的害怕,乖巧地遵循着女巫的指示,坐在了一条木凳上。
女巫一手摘了高脚帽,随手丢在了桌上,接着走到大坩埚前,探入勺子搅拌起来。
她摇晃着木勺,盛起一口绿莹莹的汤尝了尝。仿佛味道很合心意,她眼角边淡淡的鱼尾纹都疏散了开来。
“小兔子,你要不要来一口啊?”女巫将勺子伸到元糯的面前,“这可是我秘制的魔药,喝了能让人永葆青春呢。”
白团子脸色瞬间变得同她的毛色一样,一颗小脑袋摇晃的像是拨浪鼓。
“也是,你才多大,哪用得着像我这样天天喝这些破东西。”她收回勺子,百无聊赖地往锅里一丢,接着跑到壁架上翻阅她那些装着奇怪物体的瓶瓶罐罐。
“说吧。”她手指停在了一瓶眼球上,“你有什么事要来找我的?”
白团子一双红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根本不敢乱看屋内的东西,生怕把自己吓死。
“女,女巫前辈。请问您在这片森林中有没有见过我哥哥?”
女巫将手伸进罐子里,捏出两颗巨大的眼球。白团子的余光不小心瞥到这两颗百丸子,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直跳。
“你哥哥?不就是那头狼么。”女巫有些不解,“你叫元糯?”
白团子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她的名字,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白色的眼球带着其中青黑的晶状体和背后精壮的血管,被径直丢入坩埚之中,顿时一股子白烟混合着诡异的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白团子看着女巫又拿了勺子尝了尝汤的味道,恶心的快要哭出来了。
“哦,抱歉。我忘记你是个素食者了。”她挑了挑眉,像是完成了恶作剧一般,终于舍得将坩埚盖上。白烟被封闭在锅内,但气味依旧漂浮在白团子的四周,她开始觉得自己呼吸艰难起来。
“那头狼叫元溪,你叫元糯。你们同一个姓氏,怎么不是一家人?”
“可是,狼先生是一头狼,而兔兔是兔兔啊?”白团子再次抛出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可是女巫听到这话却没有露出疑惑的神情,她的表情反而显得格外震惊。
“该不会你以为你真的是一只兔子吧?!”
“兔兔……”白团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尾巴,“不是兔兔吗?”
女巫来了兴趣,她快步走向元糯,有些浮肿的眼里充满了好奇:“你是哪儿来的傻子?”
白团子立刻反驳:“兔兔不傻!咳咳……”说罢她就呛进两口气,被气味恶心的咳嗽起来。
“你怎么不傻?”女巫仿佛找到了新玩具,继续逗弄她,“你连自己的灵魂是个人类都不知道,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只兔子了,桀桀桀。”
白团子快哭了。她的一双长耳朵垂落了下来,再一次重复最开始的问题:“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只公兔子呢?”
“没有!”女巫斩钉截铁,“别说公兔子了,什么大兔子小兔子白兔子黑兔子我这辈子只见过你一只。你以为加洛林森林是什么地方?”
女巫的声线有些阴暗的诡异:“这里的居民可都是吃肉的。只有两个异端,其中一个就是你哥哥,它作为一头狼竟然只吃草桀桀桀桀桀桀!!!”
元糯听见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