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糯忍不住翻过手腕，用小拇指的指甲刮搔哥哥的掌心，不一会就被他一掌握住不得动弹。
“不要调皮。”
“哼。”她抬眼，明明耳朵已经红了，脸上却还一副正经的样子。
明明刚才还在树下偷亲她……
“我这一世从小一直做一个梦。”
“梦？什么梦？”
“我梦见我要站在高处，乖乖地等一个人到来，让她能一眼看到自己。”元溪忍不住用力握住手中的小手， “我觉得，那个人是……你。”
“现在我才知道，这是上一世的执念。”
“哥，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元糯突然问道，“是……是因为……”
“你说这个？”元溪从脖子里拎出那块挂着红绳的玉，递到妹妹的面前。元糯接过养魂灯细细抚摸，温润的菱角玉上面还保存着哥哥的体温。
“我当时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接着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他微微低下头，任由元糯将玉再系回他的脖子上。
“我记得除了我们的第一世，剩余每一世我都一直带着这块玉。糯儿……”他低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譬如为什么第一世他受伤无救后还能起死回生，为什么他们能穿越这么多世且能再遇，为什么每一世的她似乎都记得一切，而自己却像是真正的投胎转世，前尘净忘。
还有，上一世的紫发男人，真的是她的合约者吗？
“……”元糯不想让他知道全部的真相，因为哥哥绝对不会同意通过牺牲自己来换回他的命。她只能在真相中扯着谎：“那日你打猎受伤，隔壁的周猎户说你没救了。”
说道此处，她又忍不住有些难受：“后来有个奇怪的医生，说这块玉能救你的命，前提是你得戴着这块玉十辈子。”
“我一直能找到你，是为了陪着你，让你安安稳稳的过完十世。”
元溪心里也很愧疚，他以为带着她久居深山就能过太平日子，却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大意，差点就离她而去。
他吻吻她的头发，“哥哥错了，明明发誓要照顾你一辈子的，却反而害你担心哭泣。”
这次能记起往事全因元萌害人的阴差阳错，他不敢保证自己下一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记得清楚她和他的曾经。
如果他又不记得了，小糯又该有多伤心难过。更何况他自己也不能忍受自己忘记与她有关的记忆。
还有那个紫发男子的话，他能感觉到妹妹没有说真话，那份合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想到此处元溪有些沉默，倒是元糯像是知道自己哥哥在想些什么，反而用脑袋往他的肩膀上蹭蹭：“哥哥，能够照顾你小糯很开心。只要哥哥能陪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只要哥哥你最后能回来……”
元溪此时心疼元糯，又恨自己的被动。她才是该被他仔细呵护照顾的那个人，然而现在他却又自身难保，还要拖累她一起受罪。
他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没用，最终只能叹一句。
“对不……”
“不！不要说。”元糯此时反而坐起了身子，她直视着哥哥，一字一顿的刚告诉他：“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这些东西。”
“如果我生病了，丑了老了，你就会弃我而去吗？”她反问。
怎么肯。他宁愿自己就此死去，只希望她永远健康快乐。
可是他又怕，怕自此无人照顾她，怕她受欺负，怕将来没人带给她幸福。
他想自私的，用一辈子留住她，和她在一起。
元糯对着他笑：“我也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
元溪呆呆的望着远方的天空，绵延的山脉近浓远淡，有些像她的眉毛，尽是南方的瑰丽秀美。
她还小，也许不太懂吻到底代表什么。只是因为是他，所以才接受的吧？
那些他忍不住的，偷来的片刻幸福。
甜蜜的痛苦，绝望的压抑。
耳边突然传来她唇齿间的气息，还有她悄悄附耳告诉他的，她心底的秘密。
元溪的神情陡然怔松，脸上带着些隐秘夙愿得偿的茫然。
“怎么会不一样呢哥哥。”她的语气是那样羞涩甜蜜，“我也爱着你啊。”
“元溪……”
“咱们回去后，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