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未见的人。
秦舟安一身戗驳领西服正装,压在领带下的领口严整,脚下是黑色Davisol皮鞋,单手撑住门,凸起的青色血管没入运动手表下。
他的目光落下,吞声道:“我能进去坐坐吗?”
云翎抬头对上他微阖的眼睛,通红的不像话,终究是于心不忍,把人放了进来,不倒茶也不主动说话,肉眼可见的敷衍。
秦舟安坐在沙发一侧,看着疏离地坐在对面的云翎,主动开口道:“你好吗?”
“我很好。”云翎扯了一抹笑,自认为还算自然。
“可是我一点都不好,我想一个人想到睡不着觉,半夜胸口疼得厉害。”
他掌心压到胸前,尾调下压,像是自嘲:“我觉得我撑不了太长时间,已经一个星期了,休息够了就回来好吗?”
云翎顿了一下,狠心道:“你能撑多久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秦舟安扼在手表上的手收紧,硌得疼也没有发觉:“既然都没有关系了,还哭什么,不应该高兴吗。”
云翎下意识摸了摸眼眶,指尖触碰到的瞬间沙疼得厉害,斜侧方就是电视机,她下意识朝屏幕看去,只见映在屏幕上的脸削瘦,眼睛肿得像两个鸡蛋,脸上的笑容也并不是想象中的潇洒,苦涩的像是在哭。
前几夜翻来覆去编好的话,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原本意气风发既张扬又沉稳的人,此刻却低眉顺眼到卑微:“你说讨厌那些污言秽语,我全都一个一个收拾干净了,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觉得什么难听都可以,但是留给我一个阿翎好不好,其余的什么时候你想听我再说。”
云翎无意间将下唇咬出了牙印,理了理思路,开口是冷若冰霜:“你通过薄薇一步步把我圈在你的身边,用一块手表就买走了我爸爸的心,连我每一份工作都是你私下安排的,每一次出差都会有人跟着我,哦,对了,是不是连余小雨都要每天和你汇报我的行程。”
秦舟安的眼睑抽动了一下,抬手松了松领带,露出衣领下颤抖的喉结:“阿翎,你可以说你不喜欢我,但是不能质疑我对你的爱。”
“我知道在这个圈子的女人没有后盾会有多难,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你少受一点苦,能像她们一样……”
“一样当一只金丝雀,禁锢身边随时随地承受性.欲,连一个不字都不能提吗?”
偌大的房间,一时没有了声音。
他没有说话,却给了她强烈的压迫感,像是一只被猎人瞄准的猎物,心惊胆战却无处逃窜。
不知多久喉咙挤出了一声轻笑,秦舟安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撤了一步半蹲下来,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你告诉我,既然你明明不愿意,为什么昨天晚上还主动坐在我身上,明明不爽怎么叫得还那么大声。”
云翎猛地抬头:“你!”
秦舟安以前在床上再粗鲁,也没说过这样的荤话,从来都是低声哄诱。
西装外套坠落在地,精壮厚实的身体从下边逼近,每进一步,她便向后挪一点,直到后背压到了沙发背上,再无可退。
云翎双手挡在身前,抱住胳膊摇头道:“这是在别人家里,不能这么做。”
“阿翎,这才叫真正的随时随时随地。”
肩膀压到一侧,鼻息靠近耳畔,激起了一片红泽,喘息声分明而剧烈,身体悄然发生了变化。
她终于忍不住抽噎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行,你不能这样。
压迫的气息忽然化作柔和的吻,接连不断的轻啄去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掉落在地上的西装外套被重新捡起,代替灼热体温的是空调的冷气,关门声的回响传至客厅。
秦舟安离开的时候,正撞上出差回来的薄薇。
“秦总不再坐会儿吗?”
“不了,帮我照顾好她,一个星期以后我再过来接人。”
秦舟安原本走出去了一段距离,想到什么又转了回来:“要是我下次过来看不到她,你也就不用在方舟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