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了(1 / 3)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个,本来就腿软,这下吓得我差点坐到地上。

可来自背后的支撑那样令人心安,又让我莫名生出些底气来。

——只要在他身边,我就不会坠落。

汪十方见我迟迟不去抠位于东南角画着巽卦的那块砖,也跟着紧张起来,忍不住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手疼,”我甩了甩手,言简意赅,“给我五分钟。”

原本我是不想这么直白的,但比起喊累,还是这个理由我自己更能接受。

毕竟我这两根手指也没进化到铜皮铁骨的地步,会有痛觉这件事应该不难理解。

汪十方愣了一下,忙不迭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还算他有良心。

我满意地闭上眼,毫不见外地将大部分的重量压到汪灿肩上,争分夺秒地休息。

在这五分钟里,我其实是睡不着的,背后的心跳声是我熟悉的频率,还是环绕立体声,对我来说不仅没有催眠作用,反而还起了提神效果。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如坐针毡,转了转手腕,打算一鼓作气取出剩下四块砖,手臂上某个点忽然一麻,整条胳膊顿时酸爽得难以形容。

我呲牙咧嘴地回头怒视汪灿,简直想踹他一脚,却在抬起腿来的一瞬间犹豫了。

从手臂到指尖都无比轻松,刚才的疲劳一扫而空。

好险,差点以怨报德……

我不尴不尬地脚尖点地,以一个跳舞的姿势原地旋转了一圈,将手抽了出来,示意汪十方给我腾个地儿,看准了目标继续拆墙。

边拆边想幸好我从搞破坏这件事上体会不到什么乐趣,以前也没暴露过这个技能,不然就这宛如二哈拆家的破坏力,霍老太太怕不是会把我当场扫地出门……

最后一块砖刚到我手里,墙后就响起了机括声,似乎是金属制成的锁链拖着很沉重的东西在地面摩擦。

我心里一惊,心说别吧,难道还是弄错顺序了?

三只狼烟手电筒接连亮起,只有我不合群,干脆坐享其成。

才做好最坏的打算,汪沛金的一声粗口又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一惊一乍道:“你们看,门开了!”

砖墙缓缓向两边自动打开,从视觉效果上看,画上的朱门刚好沿着中轴向内延伸,露出黑黢黢的洞口,阴冷而略带水汽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没防备,猛吸一大口,被过于湿润的空气呛得咳嗽不止,后背被人拍了几下,虽然我基本能确定这已经是收着手劲的力度了,但还是有点无福消受。

……这是生怕我没法把肺顺利咳出来吧?

大概是看我快要跪到地上了,汪灿伸手扶了我一把,我艰难地压住继续咳嗽的冲动:“那个……哥,你是把我当成回车键了吗?”

汪灿:?

我:……

我算是发现了,只要是稍微拐点弯的梗,他就接不上!

再一想他这些年来一直活得像是绷紧的发条,没有发泄情绪的途径和意识,难怪会对狂敲回车键这个解压方式陌生,我同情地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没事,不重要,别紧张。”

只有汪沛金求知欲旺盛,一直追着汪十方问回车键是什么意思,后者不耐烦地晃了晃手电筒,敷衍道:“有机会带你见识见识。”

我憋笑憋到失去表情管理,正想对汪灿也说一句同样的话,他却好像猜到了我的意图,伸手过来捏住我的两颊,手动给我闭了麦。

汪沛金仍然坚信有八卦图在的地方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进门之后用牙齿咬着手电,手里端着枪,一刻不肯放松,仿佛这样心里才踏实。

我看着他那副神经紧绷的模样都嫌累,忍不住现身说法,起码在我能听到的范围内,地宫里除了我们四个人之外没有多余的呼吸和心跳。

汪小媛做过实验,她在宿舍楼门前以正常音量说我的名字,我在病房可以听见,如果顺风的话,距离还能再远上好几米,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基本没人再悄悄说我坏话了。

……反正当面说和背后说区别也不大,当面还显得有骨气一些。

然而汪沛金非要跟我争个高低,不惜把嘴里的手电筒取出来,反问道:“那种东西哪有呼吸和心跳?”

我竟然被他问住了,半天没想出回答,懒得跟他废话:“你说得对。”

汪沛金得意洋洋地把手电重新叼进了嘴里。

汪十方对眼前所见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狼眼手电东照西照,恨不得把每一帧都在脑内刻录成光盘。

令人欣慰的一点是他看归看,却不会上手去摸,估计是被门口的强酸弄怕了,生怕又触发什么机关,只敢过过眼瘾。

反观汪灿就很淡定了,他本来就是这个团队中外勤经验最丰富的,又跟着陈金水下过地,比我们见多识广,这时候不紧张也不兴奋,步子迈得宠辱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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