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汪荧现在的体能还跟不上高强度的项目,又极其怕冷,类似十公里越野这种室外项目都替换成了室内打沙袋。
除了大课,每个任务小组的训练时间都不太一样,等到其他组的人陆陆续续来了训练场,她已经在角落里跟沙袋奋斗半天了。
尽管没人带训,汪荧也没偷懒,硬是闷头练了一上午,累得午饭都不想吃,还是被汪小媛拖去食堂的。
汪小媛看她精神萎靡,隔着桌子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体温没有异常,神秘兮兮道:“我今天上午特意去打听了,汪十方是运算部门出身,难得出一次外勤,难怪之前连我都没有听说过他。”
——原来是来自运算部门,怪不得他一个眼神就能让汪沛金服从。
汪荧无意识地咬着指甲,难道汪先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所以派汪十方来监视他们?
很快她又自己将这个结论否定了,汪家的运算部门可以根据过去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预测未来,或许是因为这次任务的变数太多,所以才需要运算部门派人协同。
她那一瞬间的警惕一旦被人察觉,可疑度上升是不可避免的,甚至还会让她陷入不利的境地。
——质疑高层的决定,不该是汪家人所为。
她若问心无愧,一心完成任务,也不会在意过程中是否被人监视。
“这要是放在别的组里,那得是空降领导级别了,不过你放心,在你们这儿他顶多是个军师,你家汪灿不是谁都拿捏得住的!”汪小媛往嘴里塞了一勺玉米粒,义愤填膺。
“你也姓汪,少把自己往外择得那么干净。”
“呦,那你这可是默认汪灿是你家的了,别说我造谣啊,”汪小媛打趣她,“不错,在我孜孜不倦地教导下,木头终于要开窍了。”
汪荧:……
她倒是没想到那句话还能这么理解。
“别走呀,你这是在害羞吗……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还不行,”汪小媛拦着准备起身走人的汪荧,“我只说了一个汪十方,他还有个搭档呢!”
汪荧刚才起身太快,忘了那会造成眼前发黑的后果,顺势被汪小媛拉着坐下,又过了几秒才缓过来。
她低头搅着碗里的麦片,不想被其他人窥探到她此刻的虚弱。
“你看你,嘴唇都发白了……”汪小媛被她一瞪,举手投降,“你先吃点东西,吃一口我说一句。”
汪荧:……
也就只有汪小媛能提出这种古灵精怪的要求。
她舀了一勺麦片吹凉,抬眼无声地催促。
她难得这么听话,倒是让汪小媛有点不适应,愣了一会儿才强调:“我开玩笑的,没有那么严格!”
汪荧竖起食指,面无表情道:“该说第一句了。”
汪小媛忍俊不禁,差点笑喷,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汪沛金是在矿场上长大的,多厚的岩层该下多少炸药他看一眼就知道,原来跟着下面的人开采蛇矿,之后就调上来了,还跟汪十方组了队。”
“不过他这人吧……怎么说呢,特别迷信?听说是有次他准备下楼收衣服,出门之前汪十方没头没尾地提醒他绕开水洼,明明那几天都没下过雨。”
汪荧沉默了一会儿:“汪十方的本职是播送天气预报吗?”
她虽然没怎么听过广播,但由于运算部门不会出错的特性,天气预报也一定预测得特别准。
“你听我接着说呀!”汪小媛被她打断也不生气,甚至还捧场地笑了笑,“那天正好浇了树,树根周围刨的深坑里面有积水,汪沛金收完衣服往回走,晴空万里的忽然一道雷下来,把晾衣杆附近的那棵树劈倒了。”
汪小媛捧起碗来喝了口汤,缓缓地补上了结论:“从那以后,他就对汪十方言听计从了。”
“可这不就是概率事件吗?”
就算能预测出有雷击,实际挨劈的树也不一定就是特定的某一棵。
况且这件事更像是自然发生的,人为干预的动机不足。
——万一汪沛金动作慢点,这时候可能都没他这个人了。
“你指望一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人懂什么概率,汪十方在他眼里就是能未卜先知,”汪小媛哼了一声,“说不定还是救命恩人呢。”
……盲目崇拜,学霸可破。
可惜汪沛金没这个觉悟。
察觉到汪荧在发呆,汪小媛不满地戳了戳桌子:“想什么呢?”
“你不是任务人员,却偷偷调查他们,不会受罚吗?”汪荧面前的麦片已经被她搅得没有热气了。
“你担心我呀?”汪小媛笑眼弯弯,“他们的保密级别还没你高呢,再说了,我这可是光明正大问的,跟你们的任务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了,怎么一上午都没看见他们?”她环顾周围,其他桌上的人即使是同桌吃饭,也极少有人交头接耳,“这都饭点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