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灿手上用力,让汪荧站直了,颇有风度地提议道:“再来一次?”
语气轻松得仿佛两人刚在舞会上跳完一支舞。
“你没玩过摸瞎子是怎么着,瘾这么大吗?”活动起来之后,汪荧也觉得没有刚才那么冷了,但活动量对她来说稍微大了点,声音都没有刚才稳了,“对我用疲劳战术是不是太过分了。”
效果倒是很显著,累也是真的累,短时间之内她恐怕恢复不了状态。
“想多了,你这玩的也不怎么样,都勾不起我的胜负欲。”汪灿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汪荧倒吸一口气又憋住了,再缓缓吐出来,点了点头,模仿着他刚才的语气:“你倒是会苦中作乐。”
——也不知道正在摄像头后面观察他们的人,此刻看见他们的举动会是什么心情。
“话不能这么说,你是我的组员,我们需要磨合,”汪灿盯着她,“我可不想出任务的时候,还得提防有人从背后捅我一刀。”
汪荧摊开两只手,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借你吉言,我以为我短时间之内出不了任务。”
“你是在害怕我吗?”
汪荧抬头对他笑了一下:“你平时也这么黏人吗?”
那个笑容有些促狭,而且转瞬即逝,她本来就不是很擅长做什么表情。
汪灿往前走了一步,捏住了她的脸颊,轻轻向上一扯。
他用拇指抹过汪荧的嘴唇,将她另一边嘴角也挑成上扬的弧度,语气堪称温柔:“你以前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你是指我在霍家帮你的那次吗,”汪荧猛地一挣,摆脱了他的控制,面无表情道,“当时你的腮帮子可是比我软多了啊,陈、亥、声?”
那时她并不是认出了族人的身份才出手相助,只是看不惯别人使这些下作的伎俩。
——脑子不太好的霍盈盈会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呢,她只是要做她想做的任何事罢了。
“不是,在那之前,”汪灿收回手,歪头笑道,“再来?五分钟没抓到你就算我输。”
三分钟后。
“我输了,”汪荧甩了甩手,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小声问,“还来吗?”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体能确实很差,走路虽然还是轻手轻脚,但那是虚弱的表现,汪灿不一定有她那么好的耳力,但警觉性一定在她之上。
“疼吗?”汪灿反问。
汪荧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什么?”
汪灿抓过她的手腕,手上用力,捏了捏她红肿的腕关节。
汪荧咬牙忍住跳脚的冲动,边吸凉气边说:“你倒是……好歹涂点药油再……嘶!”
“不错,还知道疼,”汪灿啧舌,把她整个手腕都握在手心里,“你怎么回事,白课开小差了是吗?”
汪荧:?
她白课是跟黎簇一起上的,汪灿又不在现场。
“牛顿第三定律都不知道吗,”汪灿白了她一眼,“刚才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你闭着眼睛,比我更容易受伤,”汪荧叹了口气,试着抽回手,但没成功,“不然呢,你是觉得我应该趁机偷袭你?”
汪灿的手心温暖干燥,因为频繁使用枪械,常用的关节处都留下了略显粗糙的薄茧。
某种程度上来说,被这双手握着会很有安全感。
——前提是他的枪口指向别的地方。
“就你这身板,还伤不到我,”汪灿低声说,“你可以不用顾虑这些。”
汪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的脑子做过手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你好像格外关注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我拍掉了你手里要送给霍老太太的盒子,那我……”
汪灿握着她手腕的五指微微收紧,几乎隔着薄薄的皮肉捏到骨头。
汪荧有些恼怒地瞪着他,多亏自己及时咬住了嘴唇,这才没叫出声来。
“陈金水没有拿我怎么样,”汪灿似乎也在克制情绪,冷漠道,“你不用说这个,我当时也没有认出你。”
他们两个人交流其实是很轻松的,汪灿很聪明,能准确地猜到一些她没有说出口的话。
汪荧点点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认为我并不可控?”
——她当时做的事情并不是从家族的利益出发,而汪家人所做的一切都不能脱离他们共同的目标。
汪灿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汪灿选择她做搭档,大概就是想要监视她吧……
出乎意料的是,汪灿居然否认了。
“你的比率为零,我也是,我们是同一类人,”汪灿放开她的手腕,在她头上揉了两下,“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会不会有晚饭送过来。”
“哦?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啊……”
“今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