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打算留校吗?”早餐时,安德鲁问她。
“还没确定。不过已经让艾西送信去伦敦了,要是爸爸很忙,我就留在这里。你呢?”莱拉伸长手夹了一块煎得焦香的培根,放在盘子里金黄的煎蛋上面。她右手边空着一些位置,所以来自周围的视线毫无阻隔。可莱拉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喔——我,”安德鲁掩面打着哈欠,“要是你留校,我也不想回去。在学校比在家有趣一些,我父母他们忙起来同样顾不上我。”
“太好了,不用一个人待在学校。”莱拉享用一口美味的培根煎蛋,“昨晚你熬夜写作业吗?连着几天没休息好,昨夜我连一本书都没来得及掏出来,倒头就睡。”
“不,夜里一回去,我就被其他几个按住盘问——噢看,一提到他们就出现了。”安德鲁朝礼堂中间的过道抬抬下巴,“罗伯茨兄弟。”
杰登一看见他们就眼神一亮,赶到这边的第一句话就冲着莱拉说:“好哇,你们俩。这么好玩的事也瞒着我们!”
“什么?”莱拉一头雾水,“我们成为众矢之的,你觉得这很好玩?”
“当然不是指扣分。”杰登白了她一眼,落座安德鲁旁边,“幻身咒!到底怎么学的!快教教我!”他压低了兴奋的声音。
“也教教我,多有用的咒语。”杰弗瑞坐到莱拉身边,“我虽然年长你们一岁,比你们多会一点魔法——不过现在我可不敢再说这句话。”
“交给你了,安德。”莱拉很快反应道,“伙伴们,他也是我的老师。”
“我早就问过他,可问题是,就算知道咒语也根本用不出来……”见杰登又缠上安德鲁,莱拉狡猾一笑,赶紧低头继续解决她的早餐。
“……最好别在礼堂里隐形,会引起注意的。”安德鲁无奈地推开杰登递着魔杖的手。
“有什么好介意的,”杰登不以为意,“让那些说三道四的人都来瞧瞧,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生厉害得能惊掉他们下巴。”
“嘘,杰登。”莱拉朝他抬起一根手指,“我们还想保住这个秘密。”
杰登一拍掌心,恍然大悟。“还想用这招呢,是不是?放心好了,”他在嘴巴前面比出一个拉链动作,“谁问我也不会说出去的。除了我们宿舍,还有杰弗瑞——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对吧!”
莱拉的确没有放弃幻身咒。被抓住只能说明这个咒语她练得还不够精进,她还是太弱了。毕竟学校里有前傲罗这样的人物,还想随心所欲探索城堡的话,她要经受的考验还多着呢。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认。万圣节时的闹鬼传言,肯定是某个斯莱特林学生在捣鬼。太可惜了!你们没抓到他……”杰登摇头叹气。莱拉看向安德鲁,他朝她轻轻摆摆头。
安德鲁没把菲奥雷的名字说出去。这一点他们不谋而合:在找出菲奥雷到底在干什么之前,他们不会向别人提到他的名字。没错,这件事,莱拉也没有放弃。
不过莱拉猜测,短时间内菲奥雷不会继续冒风险。抛开那次差点被抓住的惊吓不谈,安德鲁的整个宿舍和二年级的杰弗瑞只用了不到半日,就把“未解之谜:鬼魂传说”与不知名的斯莱特林学生划上等号。这意味着,人们的议论重点转变了——受瞩目的不再是莱拉和安德鲁在本学年内最夸张的扣分,他们现在津津乐道的是,被扣分的两个格兰芬多差点揭开了万圣节前夕的谜团:到底哪个斯莱特林假装成鬼魂?尽管这个鬼魂故事里的所有细节都是猜想。除此外还有一点,听说教授们加强了夜间巡逻,费尔奇还埋怨格兰芬多总是让他大晚上睡不好觉。在这个风口浪尖,菲奥雷总不会愚蠢到再使用他的隐形衣吧。
虽然不再总在路上听到自己的名字,扣分的影响仍未消退。接下来连续几天,莱拉和安德鲁要根据院长的指示,每日向不同的教职员工报到——关禁闭。除了前两天的禁闭内容,他们要去魔药课教室替莫尔教授清理旧天秤和原料罐,要去图书馆帮平斯夫人保养旧书,要去温室找泰勒教授学会松土和浇水,要去校医院帮庞弗雷夫人换床铺和隔帘。最糟糕的一天是,要去一门三年级才要上的课——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其中一个圈栏,帮海格清理弗洛伯毛虫的粪便。
每天换着禁闭内容,倒也算不上枯燥。除了库珀教授,没人对莱拉和安德鲁多说什么,更没有人教训他们。金波尔作为莱拉最熟悉的教授,甚至还在课后安慰他们俩。他说,他上学时也不比他们乖上多少。“不是我要提——每一两年格兰芬多都会来上这么一次。起码一次!”他又悄悄请他们喝黄油啤酒,让两个小巫师别太放在心上。
现在唯一影响莱拉心情的只有宿舍的气氛。自从上次丽贝卡和她“谈话”后,她们之间好像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很少再与对方说话。上次她与珊德拉冷战时,丽贝卡对她还挺友好,彼此能聊上几句天。可现在,她们之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隔阂。不过今次,莱拉完全没为此烦恼。珊德拉和丽贝卡很明显跟她是两路人,她懒得去维持表面的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