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索菲吓得大叫了一声。
莫黎抬眸，双目赤红。他看到索菲眼瞳颤了颤，费力地比了个“嘘”。
“没事，不胜酒力，休息一下。”莫黎双眼轻阖。
“我去叫人！”索菲急着往外跑，却被莫黎拉住胳膊。
莫黎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礼盒：“本来想去找你，大概……去不了。正好你来了，送给你，元旦礼物。”
索菲惊讶地看着莫黎，接过了礼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当初两枚印章中的另一个青色的，下面刻着“菲·福寿安康”。
莫黎刻的字线条劲爽，韵味十足，让索菲不禁红了眼圈。
“谢谢。”索菲笑道。
“不……客气。”莫黎微微闭上眼睛，松开了索菲的胳膊。
索菲看他虚弱，急道：“教授，我还是去叫人……”
“太丢脸了，不要叫……我已经打给杨秘书了。”莫黎扶着一旁的洗手台，缓缓站了起来，他忽然看到纽扣开了，赶紧抬手系好了脖子上的纽扣。
“你……你行不行啊？凌可可他们呢？”索菲急道。
“回去了。”莫黎艰难地扒着龙头，勉强站稳，取下眼镜，用冷水洗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回去吧……我没事。”莫黎回了一点神，“周恒还在等，杨秘书大概快到了。”
莫黎收回了视线，不知道是说给索菲还是说给自己。
索菲知道他还在躲着自己，不由失落难受。
半晌，索菲终于轻声道：“那我回去了，教授再见。”
索菲说罢，终于转身离开了男士洗手间，回了包厢。
莫黎又吐了两次，然后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水珠顺着鼻尖和睫毛滴落，打在衬衫上，让他微微哆嗦。
莫黎其实并没有打给杨秘书，他不习惯任何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他勉强控制着情绪，压抑着感情，直到出来上洗手间，听到包厢里周恒对索菲说的话：“这是我的把柄。我要是以后再怼你惹你生气，你就念出来或者贴出来！”
周恒把把柄交给了索菲，就是把身家性命给了索菲。
莫黎再也控制不住，勉强送走了他们，明知道自己不能饮酒，可是却控制不住。
他哭不出笑不出，跟僵尸一样面无表情地一口接一口喝酒，把自己灌得烂醉。
他恨不得自己没有耳朵，没有脑子，没有记忆。
没想到，这么狼狈的样子，却被索菲看到了。
莫黎双眼通红，带上了眼镜，准备到车里休息。
没想到，他刚出了男士卫生间的门，就看一个白色身影跑了过来。
这一刻，莫黎的心脏就像疯了一样狂跳。
“你……”莫黎忍着心慌，“你们还没走？”
“欢庆会已经结束了，他们都回去了。”索菲说道，“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我在这儿等杨秘书来了我再走。”
“不用了，太晚了，你快回去。”莫黎觉得自己今天狼狈透了。
“教授，我说了没有喜欢你，你为什么不信？”索菲强忍住心里的酸涩，“我到底怎么证明你才相信我不会骚扰你？”
莫黎冷白色的皮肤染得通红，他信，他就是相信才这么难受。
“我们还是师生吧？也算朋友吧？你说教我英语的，怎么说话不算话？”索菲委屈地红了眼圈。
莫黎瞳仁抖了抖，垂下睫毛。
“为什么躲着我？”索菲眼睛更红。
“我……我没有……”莫黎想解释一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大概只是失恋之后的自我逃避。可是逃了这么多天才发现，逃避根本没有用，他每天睡不好吃不下，所有的心里建设在看到索菲的一刻全部摧毁，只有比以前更加激烈的感情。
索菲并不喜欢他，他要是再靠近索菲，会控制不住自己，以后索菲恋爱他可能更加嫉妒、愤懑，以至于嘴歪眼斜。索菲到时候看到他都会厌恶害怕。
可是，他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哪怕看她一眼，都是好的。
索菲现在想要靠近他的请求，他根本拒绝不了。
半晌，莫黎微微叹气：“那麻烦你送我回家吧。”
“你没叫杨秘书？”索菲红着眼惊讶道。
莫黎摇头：“我这样子，不想别人看到。”
索菲暗自皱眉：“那你先说，相信我没暗恋你，不厌烦我。”
莫黎简直快要被折腾疯了，忍着心酸说道：“我相信你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厌烦你。”
“嗯。”索菲点头，“走吧。”
莫黎默默叹气，和索菲一起往停车场走。
当灰色大奔从停车场开走时，布加迪上，周恒苦涩地闭了眼睛。
明明这几天，索菲都要把莫黎忘记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