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雪伦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震傻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为艾尔玛对待爱情的天真态度感到震惊,又为她竟毫不谨慎,把这样私密的心事分享给自己而惶恐。

是的,惶恐。

换做自己,在获得成功之前她绝对谁也不说(当然艾伦是个例外),宁愿让这个秘密裹着尘和泥烂在肚子里,可她竟然……

她为自己从艾尔玛那里获得的信任感到惶恐,因为她深知自己德不配位,但同时,在她的内心深处又滚起一丝热血,那感觉太过于久违,竟让身体微微战栗。

雪伦默默了良久,出于朋友道义以及被信赖而产生的责任感,她难得地没有说让对方高兴的好话,而是泼下了一盆凉水:“艾尔玛,恐怕我不能。我认为那位扎夫特先生并不可信,在演出刚结束的时候,他还在与观众席上的另一位夫人眉来眼去,我确信我没有看走眼。”

想不到艾尔玛一点儿也不吃惊,说:“我知道,那是伊丽莎白·艾文夫人,一个有钱寡妇,她也很喜欢扎夫特先生的表演,算是他的大主顾。出于许多原因,这才不得不奉承着她,我心里也不舒坦,可没法子。不过——”

“他们是不可能的,她比扎夫特先生大了足足二十岁啊!”这就是她的结论。

雪伦简直要对她叹息了,“你知道还说爱他?那你往后可得一直忍受这样的不舒坦了,除非扎夫特先生不再做演员。”

艾尔玛却眨了下她灰色的眼睛,轻松地笑道:“不会的,我上回去后台参观的时候,扎夫特先生就对我说过他预备去王都发展。他唱得那么好,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那他为什么现在还不去?”雪伦几乎是立刻就抓住了这番说辞中的漏洞,“你上回去后台得是近一个月前了吧?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他收拾行囊,买张火车票去王都吗?怎么还混迹在这个二流剧团里当个配角?出名要趁早,捏在手里的名气和资产才最实际,我想那位扎夫特先生不会不懂吧!”

见艾尔玛一下子被刺中痛脚般憋着嘴,眼里雾蒙蒙起来,雪伦又有些不忍心了。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了些,又放缓了语调劝她:“傻姑娘,你是被自己幻想出来的美丽爱情迷惑住了。”

“扎夫特先生真有那么才华横溢吗?皇后剧院来过不少剧作家剧评家吧?我打赌扎夫特先生的某场演出一定受到过这些人物的观赏,可你有在哪份报纸上看到过对他的盛赞吗?也无需是盛赞,评价他一句可造之材呢?”

像艾尔玛这样的戏迷是不会错过报纸的戏剧版块的,她似乎是在回想,半晌后放弃了一般微微噘着嘴,没有说话。

雪伦见她有所动摇,软硬兼施地再接再厉道:“好姑娘,答应我吧,别再搭理那位扎夫特先生了,他可一点儿不值得你的真心。并且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我也绝不告诉珍妮弗太太的,怎么样?”

艾尔玛既纠结又留恋地往化妆室的方向瞥去一眼,最终抿了抿唇,妥协道:“好吧,我知道了。”

小姑娘服软了,但雪伦觉得那并不保险,出于一点微薄的责任心,她觉得还是得给珍妮弗太太一些提醒才好。偏偏那样巧,马车在行驶途中正遇到了办完事的珍妮弗太太,雪伦当下叫停,邀请她一同坐车。

她当然不会在马车上谈及今天在剧院的种种,而艾尔玛心里有鬼,对珍妮弗太太心虚得很,也没有往常那般健谈。一路上,车内的氛围竟难得的安静。

直到马车抵达了斯科特家。艾尔玛下了车,珍妮弗太太原本也想跟着下车,去她家里坐坐的,却被雪伦挽留住了。她笑意盈盈地说:“请不要客气,也让我送您回家吧,珍妮弗太太,我还有许多事想请教您呢。”

艾尔玛怯怯地朝她看了一眼,像是对她们俩独处感到不安。连珍妮弗太太本人也有些疑惑,想不到她有什么需要请教自己的地方。

雪伦冲小姑娘安抚地一笑,转而对珍妮弗太太道:“初入社交季,免不了要被拉去弹琴唱歌、怡情助兴的,您最懂钢琴曲了,我想请您推荐几首适合的曲目,好在家里先练习起来。”

是了,这就很合理,求助的对象也恰如其分。艾尔玛像吃下一颗定心丸,浑身轻松地冲她们挥挥手,步履轻快地回家去了。

珍妮弗太太重新上了车,马车再次出发。

雪伦问了两首钢琴曲后便安静下来,微笑着望了一眼马车窗外的风景。

珍妮弗太太没有错过艾尔玛临别前古怪的神情变化,她就知道今天在剧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就等着雪伦的“汇报”呢。不,并不能说是“汇报”,而是一种有责任的“监督”。

“格林小姐,”她的眼神一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静锐利,“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我想是关于艾尔玛的。”

“是的,”雪伦迎着她的目光怯怯地一笑,似乎是在斟酌词句,“我想您也许早就发现了,艾尔玛对剧团中一位名叫扎夫特的先生很有好感,今天甚至专门去了后台赞美他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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