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罐橘子汽水。
张雪晴最近戒碳水,要了瓶温牛奶。
老板送了盘花生米,两人就着饮料先垫肚子。张雪晴突然说:“听说你喜欢徐昼然。”
黎礼毫不掩饰:“喜欢啊。”
“我劝你换个人喜欢吧。”
黎礼讶然:“为什么?”
“他和唐诗走得近。”
“我知道。”黎礼顿了顿,“但唐诗有男朋友。”
“你是什么落后消息,她和那个大学男友早分了。”张雪晴说,“而且徐昼然和她上下学都一起。”
“我也经常和男生结伴走。这有什么,还不准有异性朋友了嘛。”
张雪晴犹豫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他们关系匪浅,甚至很有可能住一起。”
黎礼接过老板端来的盘子,顿在半空:“住一起?”
“以前就隐约有传闻,但是大家只当八卦听,没人真信。”
张雪晴说,“但是我前天和朋友去藏山拍volg,亲眼看到两人下同一辆车,跟着一个大人有说有笑进入同栋房子。”
藏山坐落在长宁市西北隅,山区中独栋别墅星罗棋布,是本市最具盛名的富人区。
黎礼低头给五花肉洒辣椒面和孜然。
“可能是本来就认识,关系好,我也经常去周子枫家玩。”
“周子枫是谁?”
“特别特别好的,”黎礼喝了口汽水,“朋友。”
“男的?”
“男的。”
张雪晴彻底没话说。
她拣了串韭菜,用签子拨去上面的撒料,放进碗里:“你跟徐昼然都没什么交集,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黎礼不假思索:“他长得好看。”
张雪晴无语:“......你好肤浅。”
“还有学习好算不算?”
“就没有什么内在原因?”
黎礼:“内在原因?”
“比如他身上有某种美好品质特别打动你,或者性格特别戳你之类的。”
“没有,”黎礼低头吃肉,“我又不是要和他结婚。”
结婚才要看性格。
张雪晴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反正你追着玩可以,别真上心了就行。”
“那你喜欢江岸什么?”黎礼说,“他长得也就一般,脾气还那么差。”
张雪晴气质干净,很难将她和江岸这样的小混混联系到一起。
“玩呗。”
张雪晴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拨弄着手机背面的气垫支架,过了会说,“跟你一样,无聊,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黎礼见张雪晴语气,想到:“你跟他谈恋爱,是不是被胁迫的?”
张雪晴愣了愣,笑得眼泪都出来,揩拭着眼尾:“你说反了。”
黎礼“啊”了声:“你追的他,他身上有什么闪光点吗?”
“我想想,”张雪晴托腮看向远方,“可能江岸有特别的人格魅力,也可能是我恋爱脑,谁知道呢。”
赵栎阳提前半小时到达雇主家,被黎斐夫妇热情地迎进去,招待热茶和点心。
他礼貌性地吃了点,人不拘谨,但只寒暄片刻就拎着公文包进入书房。
黎礼还在梦周公,被舒雅掀被子:“老师都来半天了,还不快起床!”
黎礼边换衣服边嘟囔:“怎么来这么早。”
“早还不好,你能多学点。”
黎礼去卫生间囫囵抹了把脸,抓过笔袋直奔书房。
赵栎阳将一本厚厚的数学教材推给她,开门见山地说,“我姓赵,现在开始授课吧。”
赵栎阳脸瘦长,薄唇高鼻,鼻翼上架着金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严肃而庄重。
“我叫黎礼。”
“嗯。”
黎礼还想再说点什么活泛下气氛,他已经开始翻开第一章开始念向量的定义。
赵栎阳讲到第十分钟,她还能跟进思路。
讲到二十分钟,她已经撑着头犯困了。
黎礼从小就偏科,文科平平无奇,理科一塌糊涂。尤其是数学,更是差得惨不忍睹。
同样的年纪,周子枫已经能熟练求二次函数解析式,她还在为解二元一次方程苦恼。
为此黎斐和舒雅没少给她请家教。
初中时舒雅委托熟人牵线,请的退休教师来上课,效果并不好。
黎礼总是嫌弃老师年纪大,讲课枯燥,学不进去。于是这次改聘年轻大学生。
她以为赵栎阳年长不了自己几岁,讲课风格肯定不会无趣,说不准两人还有共同语言。
结果这位赵老师比任何一位请过的家教都要古板,不闲谈,不苟言笑,讲话平淡。
黎礼甚至怀念起马奋的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