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禾面无表情地盯着秦越的眼睛，她思索着解决办法。
秦越是从客观意义上而言毫无人性的家伙，对他没用的东西就是废品，就算卫禾如实告诉秦越她失去了记忆，秦越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他说了，他没有耐心。
心念流转，卫禾也重复了她的话。
“扮成人类，是你的兴趣吗？”
卫禾已经完全受制于他，秦越本就怀着逗弄猎物的恶劣心情，此时也不着急，而是好整以暇地与卫禾周旋，想看看她还能露出怎样的丑态。
于是他微笑道：“是。”
“我有办法将你从使徒变回真正的人类。”卫禾注视着秦越的眼睛，认真道，“只要你带我去中立科研基地，我就能与负责这个项目的科学家接洽。”
闻言，秦越缓慢地眨了眨眼。
“就算是临时编的谎话，也太过异想天开。”他笑道，“小姑娘，你觉得我是傻子？”
“现实往往比谎言更荒诞，如果我诚心骗你，就不会说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就像也从没人想过，你不是人类。”
秦越的笑容消失，他看向卫禾的目光渐渐变得认真，带上了沉郁的气息。
这是他从兴奋中冷静下来的征兆。
卫禾说得没错，一个绝不可能圆得上的弥天大谎，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卫禾在骗他，她也会一直处在他的掌控之下，没有得到承诺兑现的秦越随时都可以杀了她。
最重要的是，这个条件，对秦越的诱惑过于巨大。
将丧尸变回人类的方法。
这不仅对秦越拥有无上价值，对整个世界也是。
一旦得到这股力量，世界也会处在秦越手中。
无论是真是假，秦越都没有损失。而真实所意味的诱惑，对秦越而言胜过了他当前拥有的一切。
“你很聪明。”秦越将空着的一只手伸入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但别想着用小聪明愚弄我。”
银白的戒指被秦越套上卫禾的小指，在卡到手指底部后，那戒指就自动收缩起来，牢牢吸附在卫禾的肌肤上。
“戒指内安有机关，含有丧尸毒素的毒针随时都可以刺入你的身体。如果你试图把它拔出来，等待你的也是一样的死亡。”
警告完毕后，秦越才放开了卫禾的手。
现在，就算卫禾不告诉他A基地的情报，他也没法杀她了。
因为前往中立科研基地的事情对秦越而言优先级高过了一切，如果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让卫禾自杀轻生，对秦越而言就得不偿失。
一瞬间，两人关系的天平瞬间倾倒，从秦越对卫禾的绝对掌控，转变为卫禾对秦越的制衡。
“我不会做没有意义的挣扎。”卫禾收回手，没有去动那枚银色的戒指。
宴会厅外的打斗声已经沉寂了下来，并不是顾风力竭不能动弹，而是他在衡量出敌我的差距后，理智而及时地止住了无谓的反抗。
就在卫禾和秦越达成共识的几十秒后，秦越的副官就步入了宴会厅中。
“团长，顾风要和您谈判。”副官低头道，“他说，愿意用B基地的权力作为筹码。”
秦越沉默了一下，随后微笑道：“看来，我对他的判断还是有些偏差。”
他转向卫禾道：“小姑娘，他也许真的不是在利用你呢。”
卫禾没有给出任何反应，顾风是真心还是假意对她而言都没有意义。
但在秦越眼里，却像是卫禾早就料到了似的。
十几分钟后，坐在谈判室里的顾风抬头，看向走进来的秦越。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淡淡的笑容还挂着，如同一个半永久假面。
而冷静时的秦越，是不爱笑的。
“顾队长，你想跟我谈什么条件？”秦越坐在顾风对面，双手交握，眸色沉沉地看着他。
“放了卫禾，我拿整个B基地和你换。”顾风放在桌下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只是一个车队的队长，B基地是你能拿动的？”秦越眼中带上些兴味。
“秦越，你明知道我是谁。”顾风冷笑。
A基地灾变后，B基地便成为了末世中最强大的基地，全球的基地在各大事项上都与B基地保持着联系。
每个基地的制度不同，B基地的权力便是继承制。
顾风，是B基地的继承人之一，他与其他兄弟们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一个只有B基地领主知道的孩子，是藏在暗处的候选人。
这一切都源于他私生子的身份，以及B基地领主对他的偏爱。
这些年来，顾风在各地游荡，是为了查清一件重大机密，一旦有进展，他对基地的贡献将会使他名正言顺地成为万众期待的继承人。
顾风的身份虽然是B基地的最高机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