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骂我臭流氓?”
姜雅笑了下:“没有,我那不是为了试探你吗,我总得先确定一下吧。”
“也就是说,咱俩都是炮灰。”贺成问道,“你说姜二丫嫁了个家暴男,结局凄惨,那贺大成呢?”
姜雅说,贺大成的结局书里好像就没怎么提,反正是打了一辈子光棍,傻子一个,只能跟着他同母异父的弟弟生活,给弟弟一家当牛做马干农活,日子可想而知了。
“记不太清了。”姜雅心虚笑道,“你也知道,我看书囫囵吞枣的,跳着看,这些不重要的角色,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贺成手指隔空点点她,“你个学渣,看个书也不认真,你就不能好好看。”
姜雅:“我哪知道啊,早知道我还背诵全文呢!”
姜雅跟他说了一下知道的情况,今天是1980年的正月十六,春节刚过,姜家堂屋有一张挂历年画,她特意看过了,阳历3月2日。
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岭生产队,位于中北部大平原,地方好像挺偏远的,主要是姜二丫长到十九岁都没出过远门,最远也就到过公社驻地,具体行政区划她都说不清。
贺成问:“你刚才说那个瘦猴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那我难道是拖油瓶?”
“那倒不是。”姜雅说,“你娘是坐产招夫,招夫养子,你继父等于是招赘到贺家的,隔壁院子房子都是贺家的。”
这事情村里人都知道,至于具体怎么回事,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姜雅可就不太清楚了,村里老人们应该知道的比较多。
姜雅仔细跟贺成说了下贺家的人口情况,他娘叫包兰香,继父邵保魁,作为继父在村里名声似乎还不错,起码对贺大成这个继子一直和声和气,没听说打骂过。家里除了“瘦猴”弟弟邵春来,还有个更小的妹妹叫邵春红,刚上初中。
“你说贺大成是傻子?”
“反正村里人背地里都叫他傻子。”
“天生的?”
“好像不是。我也不太清楚,他傻的时候可能还没有我呢。”
姜雅想了想说,“依我看吧,其实也还好,就是不算聪明,性格比较孤僻,不爱说话,待人接物有点迟钝,他好像是有点社恐怕人,见人不说话绕着走,平常在生产队干活都正常,照样拿一个壮劳力的工分,就只会出笨力,分派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闷头干死活,脑子不会转弯。”
贺成一琢磨,那正好,反正他初来乍到谁都不认识,正好继续装傻。
两人聊了会儿,贺成肚子咕噜噜叫了,问道:“你早晨吃饭了吗?”
他一问姜雅也觉得饿了,这年头农村还没真正敞开肚皮吃饭呢,除了农忙扛大活吃硬饭,平常村民家家晚上几乎都是喝粥,一夜睡醒早就消化个精光了。
姜雅那两个便宜弟弟都是正当能吃的年纪,肚子就像个无底洞,有多少吃多少,会给她留饭,但是肯定不够两个人吃。
果然,掀开高粱杆编成的锅盖一看,也就给她留了一碗红薯干粥,巴掌大的一块玉米饼。
姜雅拿起玉米饼递给贺成:“你先垫垫,我把这粥热一下。”
贺成说:“这也不够咱俩吃啊。你先热粥,那边总不能不给我留饭吧,我回去看看,拿过来我们一起吃。”
“恐怕不好拿,要是粥什么的,你就干脆吃完再过来。”姜雅从厨房跟出来,指了指刚才她抱着的板凳说,“拿那个垫一下脚。”
“不用,就这墙头还用费事儿。”
贺成手扒墙头身子一纵,利落地翻回去了。
不光人饿了,圈里的两头猪过了平常的饭点儿,早饿得叫唤了,听见有人声就扒着猪圈门叫,吵得人脑仁疼。姜雅走过去,二话不说拿起棍子咣咣两下,先把两头猪打得退开一些,露出圈门口的猪食槽,丢了一把野菜进去。
趁着两头猪抢野菜,姜雅往大锅里倒了半锅水,烧水搅拌猪食,决定先把猪喂喂。她烧热水拌好猪食,提着大半桶猪食走出厨房,贺成翻墙回来了。
姜雅一看见他,把猪食桶往地上一放,提不动了。
“你干什么呢?”
“喂猪啊,这些都是我的活儿,累死了。”姜雅甩甩手,撇着嘴看他。
“放着我来。”贺成走过来看看桶里,问道,“这什么呀,怎么黑乎乎跟干草似的,猪不是要吃豆渣、麸皮吗?”
“碾碎的干红薯叶,加了半碗红薯面、半碗麸皮。”姜雅说,“你要知道,这个年代,豆渣还是给人吃的。”
两头猪瞧见熟悉的猪食桶,扒着猪圈门越发叫得惊天动地,姜雅淡定地拿起棍子先把猪打退,贺成瞅准时机赶紧把猪食倒进槽里,放下猪食桶去洗手。
“给你留饭了吗?”姜雅问。
“嗐,别提了。你确定这家人在村里风评还行?”贺成说,“锅里统共给我留了一碗稀溜溜的玉米糊糊,堂屋还锁着门,跟防贼似的,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