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说完之后便笑而不语,任由叶莲生和衣照雪盯着自己看还是装聋作哑。直到夕阳落下离开,还是什么也不说。
衣照雪刚刚在门口与叶莲生和赵凌挥手告别,随后便在门口遇到骑马回家的阿耶,父女俩对视一笑,如同过去无数个岁月中一样。两个人走回主院的路上,衣观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阿琼,你之前遇到睿王了吗?
结束一天的工作,返回家中的衣观这样问着自己的女儿。
圣人有三子,长子既是嫡长子,太子谢明庭芝兰玉树自是不用多提;二子宁王是个公认的风流混账,整个京都的适龄贵女都不会考虑的那种混账;三子,也就是睿王谢从云,倒是青年才俊,只是过于严酷冷淡,似有酷吏之风。
“睿王?三皇子吗?”衣照雪愣了一下,“是的,见过两次。”,在自己阿耶带着关切的目光中,她尽量言简意赅说了报国寺和珍宝阁外的两次见面。衣观听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一边告诉衣照雪,睿王今天特意来工部见他,说是自己不小心唐突了千金,特意来赔罪。
“他之前已经和我说了一次了……没想到竟然专门和阿耶又说了一次。”
衣观沉吟:“这位睿王殿下确实守礼。”
就是守礼守到有些古板了。衣观微微皱眉,想到曾听同僚说,睿王曾经因为侍女犯下的一点小错,就把对方的下半身打成一片烂泥,其手段严酷可见一斑。
不过这些衣观不打算和自己女儿说,何必让她听了不舒服呢?衣观最后只是拍了拍女儿的头顶,说:“走吧,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做你最喜欢吃的……炒菜?”
炒菜的铁锅还是衣观立功后特意和圣人求了一个恩典悄悄讨来的,但是不得不说,炒菜真的好吃,衣侍郎一家都拜倒在炒锅的石榴裙下。衣观对这种口腹之欲一向看得很开,喜欢就吃!衣侍郎说这话时假装没有看到自己儿子那种带着点哀怨的目光。
“阿兄现在还没有回来,大概今天轮到他巡夜了吧?”
就在衣照雪念叨自己哥哥的时候,衣皓打了一个喷嚏。
“你着凉了?”
正和他说话的年轻郎君笑起来,他长了一双看上去就很风流的桃花眼,姿容端俊,风姿秀逸。
衣皓揉了揉鼻子:“没有,说不定是我阿妹在想我呢!”
“虚室,你继续说。”
而被衣皓口称虚室的郎君,也就是太子昔日的伴读,右春坊右庶子田荆扉,他听到阿妹这个词哈哈大笑一声:“你呀,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疼爱自己的妹妹!”
田荆扉想起了太子交给自己的命令,再想了想最近萧家和王家的动作,压低声音:“你最近多留心一下动静,王家可是有好几个适龄的娘子呢,我看着不像是要死心的样子。”
“倒是你,你都已经加冠了,还不考虑娶妻吗?”
衣皓摇了摇头,他浅笑一下,越发显得英俊:“还未成事,何以成家?”
田荆扉唏嘘一声:“你如果说自己还未立身,那这京都的大好男儿有多少人都要羞愧掩面啊!”
谈话的两个人倒是都心知肚明这只是衣皓的借口,只是为什么呢?田荆扉依旧心有不解,他自认为通晓世情,可这个时候就看不透衣皓到底因为什么迟迟不成亲,难不成是不行……?
正在胡思乱想的田荆扉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只见衣皓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目光带着点了然的意味。田荆扉莫名觉得自己刚才想什么这位衣郎君一清二楚,连忙拱手说了几句客套话,溜之大吉。
‘王家啊……’
衣皓垂眼,若有所思,他的脑子里快速过了一大堆人名,最后定格在睿王之上——睿王的母妃淑妃便是王氏旁支的嫡女,但这些年倒是没看见过王氏对睿王有多青睐,反而对宁王多有示好之意。
想到这里,衣皓提起了一点兴致,无独有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妹妹此时也在和阿耶和阿娘说起宁王。
“我对他记忆不深,虽然他长相不凡。”衣照雪想了想,做了一个比喻,“就像是在一堆竹简里有一卷颜色较为不一样的?也不会惹人注意。”
这么说确实,衣观顺着女儿的话回忆了一下,突然发觉,比起圣人其余的两个儿子,睿王明明才干出众,偏偏不起什么波澜,他给人留下的印象似乎除了能干、严酷这两个词外别无他物。
“睿王似乎是太子的拥护者。”衣观尽力回想,终于想起点别的,“有几次王家的人弄出了一点麻烦事涉及了太子,是睿王出面摆平的。”
“阿娘也听说过一点,”徐婉秋想起了上次宴会听到了一点消息,“就是因为这个,王氏的很多人对睿王有些不满,觉得他不为母族考虑。”
“那他们是想等到太子出手吗?”衣照雪虽然只和谢明庭只见过几面,但也能看出这位如玉君子皮下的冷酷,“换成太子,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就要大得多了。”
“他们大概想不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