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2 / 2)

看到这一幕的人又咽了一下口水。

哪怕在平日里自己再议论六姑娘的性情,但也不得不承认,塌上的人着实生得一副可以哄诱世人的好皮囊。

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侧目,美人蹙眉能轻易让人心生怜爱。

看着她彷徨难安的神色,翠薇终究没法无视离去。

她又上前一步,再次呼唤道,

“六姑娘”,

可伊人依旧困在梦魇之中。

她尝试伸手向里探去,正要轻拍美人的右肩,试图将其唤醒。

可手才触到肌肤时,下一刻手腕就已被牢牢的反捏住。

修剪圆润的指甲紧紧扣住她的手腕,隔着单薄的衣物直接掐进了肉里。

破皮的刺痛感,让翠薇倒吸一口凉气。

而坐在床塌上的人,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颤动着,然后缓缓睁开了紧阖的双目。

那黑漆漆的瞳孔里跳跃着点点烛光,可她眼里没却没有因此沾染上丝毫温度,似看不到尽头的深渊,里面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淡漠,

“好痛。”

翠微忍不住轻唤了出来,

可对方恍若未闻,微凉的指尖顷刻又再次加重了力气,继续向里,嵌入肉中,浸染上血色。

“你要干嘛,翠薇。”

沙哑而迷离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似冰雪消融间情人的婉转低呢,可这强势的姿态和冷漠的神情,在跳跃的烛光下,却使得画面更加神秘诡异。

“奴婢…看……似梦魇…了,进…来…嘶…求姑娘…宽宥。”

翠薇颤颤巍巍的解释着,手臂向内被拉扯到了极致,关节处从传来阵痛,让她嘴唇也逐渐失去了色泽。

凉薄的目光扫视着她,一遍又一遍在她脸上观摩着,看得她头皮发麻,不禁汗毛立起。

直到她感觉到右臂麻木,失去了知觉,

对方才缓慢移开了辖制住自己的左手。

才一松开,手臂就如落叶无力的自然坠落下来。

翠薇管不了脱臼的右臂,凭着本能。

立马又匍匐的在了地上,额头紧扣着木板,不敢再看一眼,也不敢再多一句话。

“出去。”

淡淡的两字从上方传来,却让翠薇如遇大赦,连忙称是。

也没深问“出去”到底指离开这,还是离开这个房间。

她已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此刻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想法。

翠薇扶着疼痛的右臂,赶紧起身,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退到屏风外。

“吱—”

紧接着,隔扇门打开又再次关上。

榻上之人未提出任何异议,一直沉默的注视着。

她仍像樽被精致雕琢的玉人,静立在塌上的角落里。

“哒哒哒”

直到脚步声随着丫鬟的下楼离去而渐渐消失。

玉人眼眸稍微转动,才有了点活气。

一直紧攥着的金镶珠翠挑簪的右手,这时才缓缓从祥云软枕下抽出。

挑簪的尖端裸露在枕外,泛着冷光。

离去的翠薇不知道,如若刚才她但凡做出对抗,流露出敌意。

那这跟簪子会直接插入她的脖劲。而这画面被塌上人在这九年间演练过无数次。

“只是梦。”

林瑾荇默念着,又闭上了眼睛,有些画面一闪而过。

胸口的憋闷感始终挥之不去。

她右手支撑在塌上,弯曲着背,左手捏着胸口的衣襟,呼吸又开始有些急促。

额间冒出的汗水,沿着鼻梁,一滴又一滴,滑落入丝锦里。

直到鬓角湿透,后背湿透,开始发凉。

她才又缓缓抬起左手,轻拭着脸颊上的汗珠。

一丝血气,从额下传入鼻尖。

她垂眸,看见了被侵染入指甲里的血块和那混杂入指尖上的肉色的渣末。

她呆愣了一下,摇了摇昏沉沉头,立马抬起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轻抚着微凉的颈部。

她从床榻里处移了出来。

抬脚下塌,锦被拖拽到了地面,

“搭”

金簪也随着软枕,一起坠落,碰到了边缘的雕花案轴。

珠翠散落,滚落四方。

她赤着玉足踩过,目光看向微亮的铜镜,未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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