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陈毅坐在床边，靠着月亮打进来的光，看着姑娘熟睡的脸庞，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指腹轻轻的擦拭她红肿的眼睛。
分开这些年，他过的不好，江雨兮过的更不好。
想着她哭在自己的怀里，委屈的说她一直有在努力。
他就心疼的不行，责备着自己。
他就不该遵守诺言考什么A大，他就应该去她所在的城市，这样……他们也会早一点相遇了。
就不这么苦了。
他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身子侧向她，凑过去，在她额间下留下一个吻。
“兮兮，晚安。”
以后他们可以一起走了，不会再是单独一个人了，不会分开了。
渐渐地，房间里的光亮由月光替换成了阳光。
晨间的阳光透光纱窗，一点一点的洒进房间的地板。
江雨兮在陈毅的怀中醒了过来，在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颊是，江雨兮愣住了。
好像是梦吧，又好像不是。
因为他们本来就遇见了。
江雨兮不自觉的朝着那张脸更近，手指放在他的发丝上，阳光透过她的指缝洒在他的脸颊上。
这是他们的一个早晨。
这是他们的第一缕阳光。
或许是被她弄得发痒，陈毅蹙了蹙眉头，睁眼醒了过来。
见他睁眼，江雨兮心虚的立马将手缩了回来。
“醒了？”
可能是还没睡醒，男人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嗯。”江雨兮的手拽着被子：“你昨晚怎么没去别的房间睡。”
陈毅的手紧紧的揽抱着她，头向她的颈窝靠过去，眯着眼：“我这儿只有这一个房间，就算有我也不去，就想抱着你睡。”
“……”
不知是不是早上的太阳晒的过火，还是什么，江雨兮的脸颊红了一层。
即使是高中时代，他们最过分的就是那不小心的鼻尖吻。
现在陈毅这样亲密的动作，不免会让她脸红，心跳加速。
江雨兮觉得太近了，她有些喘不过气了，她的脖子往后移了一下，陈毅的头也跟着移。
“……”
“陈毅。”江雨兮伸手去推他的肩膀：“你……你别凑我这么近。”
陈毅睁着眼睛，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含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兮爷，脸怎么红了。”
“……”
“兮爷也是只纸老虎啊。”
“……”
见她不说话，陈毅笑了两声，就没再逗她。
“起来吧。”
“今天兮爷还要娶我，不能迟到了。”
“……”
两个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
其实江雨兮没这么紧张，一直没什么感觉。
一直到两个人下了车，陈毅牵着她的走站在民政局门口，她这才感觉到紧张。
陈毅察觉到她的紧张，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不是挺能的？这会儿才开始害怕，是不是迟了。”
江雨兮不服输的看着他，纠正他的话：“我只是紧张，才没有害怕。”
毕竟关乎到后半辈子的人生哎，换谁，谁不紧张。
“别以为我没感觉到，你自己刚刚牵我的那只手还出汗了。”
“……”
陈毅干咳了一声：“我替兮爷紧张。”
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江雨兮深吸了一口气，拉着陈毅往里面走：“走吧。”
兮爷什么没见过，领个证而已，拍张照片而已，紧张一下就够了。
现在的人领证都会专门看看合适的时间，特殊的日子，但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也不是节假日，所以人并不多。
他们进去的时候都不用排队。
流程很快。
照片定格在两人一同微笑的时刻。
印章盖在红本上面，工作人员将结婚证递给两人：“二位新婚快乐。”
陈毅一起接过：“谢谢。”
会一直快乐。
车上，江雨兮时不时就拿出那个红本看两眼。
好像看不够似的。
这个红本在对她说。
快递领取成功了。
陈毅是她的了。
他们结婚了。
红灯的时候，车子停下。
陈毅偏头看她：“有这么好看吗？”
上了车就一直在看。
江雨兮用手摸了摸红本上的照片，笑着说：“好看。”
陈毅笑笑。
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