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
警察到了宁非语说的位置,
他们在现场搜集着证据。
其中一个问着宁非语各种问题,她只是机械地回答着。
“谢谢警察叔叔,麻烦了,可是我现在想回家找妈妈,她受伤了。”
“我们带你过去。”
过去才发现
妈妈晕倒在家了,检查出来是脑震荡。
即使治好了也因为这些常年的家暴,她落下了病根。
后来在警察局,妈妈也只是不断说不用了,不用了。
“就现在这样挺好的,找到他又能如何呢?”那种妥协的无力感宁非语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她累了。
没有妈妈的追究和提供证据,这个案子不了了之。
宁非语时常想自己要是再勇敢一点说不定就来得及了。
我找了点借口,和老师申请了几天走读。
走读生的可以提早走 40 分钟。
我坐在网约车上,看着窗外的一帧一帧漂移的景,心竟沉了下来,我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医院离学校不远,我很快就到了。
我背着书包,在病房门口看见了她。她趴坐在病床旁边,手边是一本英语练习。
我敲了敲门。提着些水果,走进去
发现阿姨是醒着的。
连忙礼貌打着招呼:“阿姨好,我是宁非语同学,给她送笔记来的。”
“同学你好。”她妈妈看起来很亲切。
我又转过头,和宁非语对视了一眼。
她妈妈开口说:“非语,和你同学出去聊吧,妈妈在这没啥事。”
“好。”宁非语理了理被子走出去。
走廊上我俩坐在铁椅上。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我先开口。
“我给你写了一些这几天缺课还有后面有些要上的的笔记。你可以看看。”
宁非语没有接过笔记,她神色有些纠结,先说了句。
“谢谢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别那么客气。”我有些暗暗失落。
我把笔记直接放在她旁边。
“我先走了,说好看一眼就走的,我不能食言。”我不想打扰太久,这样就足够了。
“注意安全。”
“好,你也早点回来。”
走读这件事我没告诉父母,自己在网上订了几天的宾馆住。
之后我每天都会过来偷偷看一眼她。
她并没有发现。
几天后,她在一个早晨回来了。
我也正好回到学校继续住宿。
我们关系变好了许多,她很多时候会主动和我打招呼。
甚至那节同时间的体育课我们偶尔会一起打羽毛球。
但我偷看她的频率变高了
我似乎发现她发呆的时间增多了,很多时候总是看向窗外。
她有心事。
(宁非语)
从在医院第一次他给自己送学习笔记。她心里就有点隐隐的压力,但这点压力也说不上是负担。
她其实知道后面几天祁言来了。门口那个偶尔闪过的校服身影,真的很好辨认。
她也没有戳破。
祁言对于她来说,是她生命中美好的存在,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彩虹里黄色的那一环,在宁非语眼中彩虹里的黄色和别的黄色是不一样的,是一种含蓄的热烈,让人体会到温暖和柔软。
她喜欢真诚。也许她是喜欢祁言的。她不反感和他有着交集,和他学习,和他打羽毛球。甚至在与他聊天时会觉得很安心。
她把心里的答案偏向了“喜欢”那头的天平。
(祁言)
我最近过得不是很太平,成绩有点下滑。每周回到家的日子总是不好过。
“你平时考第二,第三我都没说什么,为什么这几次检测有些甚至掉到第五。”
“你知道第五和第一的差距有多大吗?”
………这种类似的话我这几天耳朵都要听起茧了。
我不以为意,其实我这样惯了,从初中开始我从来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因为我早已从
那时意识到:我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他们的儿子,
而是他们的替代品,他们后悔的余地。
生活对于我来说一切都还不错,这点小插曲对于我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