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不是你吩咐盈玉干的。”
袁忠倒是没想到袁启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别打岔!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你?”袁启双眼通红,“只凭盈玉一人根本想不出如此歹毒的点子,就是你指使他去做的,对不对?!”
袁忠向来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聪明的,既然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再瞒着也没什么用。
“是,是我指使的。”袁忠云淡风轻地坦白了一切,“你心中既然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虽然早就猜到了真相,但袁启还是没办法接受。
他往后退了两步,无助地靠在房门上,说话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盈玉呢?他怎么样了?”
袁忠轻轻一笑:“吾儿如此聪明,不会猜不到吧?”
他转身斜靠在主坐的那把檀木椅上,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继续说:“我都能把许长义灭口了,再杀掉一个盈玉不是很正常吗?”
袁启瞪大双眼,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根本无法呼吸。
“你怎么敢……”他颤颤巍巍地扶住背后的门框,防止自己瘫倒在地,“他的尸首呢,在哪儿?!”
“上京外,凌绝山。”说到这里,袁忠竟微微勾起了嘴角,“我知道你与他情谊深厚,特地给他挑了个好地方,也算是对得起他这些年的付出。”
“你!!!”
“怎么?那么生气啊?”袁启轻佻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接下来的话却更让对方毛骨悚然,“你不是自诩一身正气吗?可别忘了,盈玉也是沾了人命的,你这是在做什么?共情一个杀人犯吗?”
袁忠的眼眶已噙满了泪,断断续续地说:“是……是你逼得他……”
谁知袁忠根本就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我是逼他了,但又怎样?他的手上已经沾了血了。”说到这儿,他突然轻笑一声,“哦对了,忘了说了,盈玉在临死前曾让我替你转达过一句话。他说不要为了他动怒,不值得,公子应当是高洁的,不和他这个脏东西扯上关系。”
惩恶扬善,不拘绳墨,信马由缰,这几个词也曾是盈玉的憧憬。
可他此生再没资格同公子和林姑娘一起完成这个梦想了,因为他自己已然成为了那个“恶”。
瞧着怅然若失的袁启,袁忠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不就是死了个下人吗,至于这样吗?”
“我当真是恨透了你。”袁启抬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听了这话,袁忠竟觉得有一些委屈。
他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儿子,不解地问:“恨我?不应该啊。每天打你骂你的不都是你娘吗?你怎么不恨她?”
“我是恨她,但我更多的是可怜她。”袁启拔高了音量,“倘若没有你,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徐碧一开始并不是这脾气,是袁忠常年的冷漠和蔑视才让她变成如今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袁忠停下了脚步,惋惜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感叹道:“儿啊,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大好,心太软。”
“什么意思?”
“你要记住,女人只不过是我们的垫脚石罢了。你娘要色没色要才没才,还是你爷爷硬塞给我的,根本帮不了我什么,我何必对她好呢?至于甘婉秋那些人,只不过是用来发泄情/欲的工具罢了,甩甩手就能扔掉。我真正拥有的,只有你罢了。”
袁忠说着说着,突然冷笑一声:“对了,林家终究是不如从前了,现在完全依附于我们袁家,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你觉得呢?”
“你要做什么?!”袁启大声嘶吼着,“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曼鸢动手,休怪我撕碎最后一点父子情面!”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到了他的脸上。
“不分轻重的东西,反了你了。”袁忠无比淡漠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竟敢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和我说话?我他娘的是为了谁冒着风险去找许长义啊?又他娘的是为了谁沾了人命啊?你给老子记住了,盈玉不是被我害死的,他是被你害死的,你懂吗?!”
他越说越激动,抓住了袁启的衣领:“真以为老子这些年不能有别的孩子吗?老子就算不和你娘生,在外头随便找个女人借个种,接回来后他也是袁家的公子!老子不都是为了你?你又是怎么回报老子的?考不出什么名堂就算了,居然还敢对老子指手画脚?逆子!”
袁忠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导致袁启开始呼吸困难。他拼尽全力挣脱了袁忠的控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看着脸已经涨得通红的儿子,袁忠也知道自己下手的力气大了些。
可他没用丝毫悔意,而是将手背到了身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袁启缓了很久,终于恢复了正常。
泪水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