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
瞧出她似乎不愿回答,江游川也没有逼问下去,转而分析起了如今的情况。
袁家二当家袁忠遇害,最大的嫌凶甘权因为作案时间和实际死亡时间对不上被排除了嫌疑。现如今嫌凶只剩袁忠的独子袁启一人,可目前并没有决定性证据能证明这件案子是他犯下的。
另外,为了儿子的前途,袁忠曾试图用金钱去打听此次科举的试题,并且在事成之后将与他做交易一方赶尽了杀绝。
替他做事的贴身侍卫盈玉却不失所踪,至今下落不明。
阿涟实在是想不明白,忍不住插嘴道:“这也太奇怪了,弑父可是重罪中的重罪,如果这凶案真的是袁启犯下的,那就说明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可是袁忠为了给袁启谋个前途都不惜痛下杀手了,说明他至少是个负责的父……”
他说着说着,怕江游川觉得自己是在替袁忠辩白,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也不一定是为了袁启才这么做的。”曾若初答,“袁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于他而言,袁启代表着他的希望和面子。”
江游川对她的话极为认可:“离开上京去兰城之前我曾对袁启这个神童略有耳闻,据说袁二爷从来没管过这个儿子,他的功课和生活都是由徐碧负责的。”
说到这里,曾若初突然回想起林曼鸢曾说过,她在偷听徐碧和袁忠的争吵时,袁忠为了让徐碧闭嘴,特地用袁启的功课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所以,袁忠不仅是一个不合格的夫君,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他愿意付出那么多替袁启谋划,并不能说明他多关心自己的儿子。或许更多的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生意和靠做官的儿子来豢养自己后半生的希望。
阿涟似乎还是不大明白,想让秦暮予帮着分析分析,却看到他趴在书案上一动不动。
他顿时慌了神,颤颤巍巍地指着秦暮予:“秦大人!秦大人他居然不动了!是不是……”
下一刻,一个纸团就狠狠地砸到他的脑门上。
“能不能盼我点好?”秦暮予抬起头,露出了那张极为憔悴的脸,“我就是睡着了而已,你小子就觉得我出事了?!”
阿涟委屈地辩解着:“您平日的话比谁都多,什么话题都能插上几句,更何况刚刚还好好的,说没声就没声,我就误会了。”
秦暮予啐了他一口,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江游川喝止住了他。
秦暮予摆了摆手,生无可恋地说:“我不行了,我熬不住了,我没你们厉害,我要睡觉。”
江游川点点头,第一次表达了自己对秦暮予的认可:“你是得回去了,睡醒了之后记得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告知石大人。”
“回去?我不回去。这可是你回来办的第一个案子,也是你第一次请一个女子当帮手,我就要陪着你们,你们撤我再撤。”秦暮予伸出食指在江游川跟前晃了晃,“我这就去找袁玥,让她帮我准备个房间休息休息。”
“你去找她做什么?”江游川立刻阻止了他的行动,“袁家人都在忙着筹备袁忠的后事,就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先皇在世时曾说过,任何官员在执行公务时都要尽可能避免给百姓造成不便。今天的早膳是袁玥在没有告知他们的情况下提前备好的,现在她忙起来了,他们就不好再叨扰。
秦暮予哀嚎了一声。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就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袁玥不是给何公子备了一间房用来休息吗!他昨夜肯定已经休息够了,我去找他借用一下!”
江游川本想阻拦,却被他灵巧地躲了过去。
秦暮予出了房门,一边跑一边无比亲切地呼唤着何为意:“何公子!哦不对,何恩公——你在哪儿啊——”
见自己没能拦截成功,江游川啧了一声,赶忙回头问起阿涟:“外边值夜的人换过班了吗?”
“换过了,已经让守夜的弟兄们回去歇息了,现在在外边守着的是刚来的弟兄。”阿涟一字一句地回答。
“好,那你赶快追上秦暮予,给我看住他,不要让他闹出什么事端。”江游川连连吩咐道,“你也辛苦了,如果何公子同意的话你就和秦暮予在一个屋里凑合着歇一下,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是!”阿涟也是一夜未眠,听到这话感动到红了眼眶。
待阿涟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了曾若初和江游川两人。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独处,曾若初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的微妙感。
“这件事还很复杂,你也忙了一夜了,要不回去休息吧。”江游川整理着书案上的名册,头也不抬地对她说,“为了报答你的帮助,解决后我会第一时间将结果告诉你,不耽误你完成快报那边的任务。”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他不认为曾若初会同意退出。
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