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却不这么认为,“宦官势大几欲逼位,此事不是私情之争。李氏宗亲荣辱与共,现在是同系一脉的时候,郭太后心有丘壑,想来不会不明白孰轻孰重。”
可惜郭太后对他们母子俩恨之入骨,去她眼前不过是自找羞辱。
李怡借口道:“倘若朕贸然出宫,必定惹人疑窦。”
应慈当即请命道:“臣愿代皇上去行宫走一趟!”
行宫不远,她现在虽然被马元贽盯着,但是消失一晚还是能做到的。
李怡觉得这倒是个法子,应慈是由郭太后当初一手提拔,二人多少有些情分在,未尝不成。
三个人又细细商讨之后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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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太后自搬入行宫放下心中挂念,每日游园赏花,煮酒烹茶,清闲自在,倒是比在宫中更显年轻了些。只是遗憾在行宫里没能有一个善棋的小宫女陪她对弈。
她正念着,应慈便在此时到访。
郭太后插花的手一顿,“你是来替皇上借兵的?”
被赐座于对面的应慈详尽的讲解现在的情形,“回太后娘娘,马元贽自皇上登基便日益膨胀,极尽手段的铲除忠良,已经离独揽兵权只差一步。皇上只能将他除去,虽然马元贽麾下的万将军已经归顺了皇上,但皇上的兵力仍然不足。”
“甘露之变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上次导致宦官大权尽握,这次若再败,以后恐怕就是皇室名存实亡了!”
郭太后听闻这种逆耳忠言也未动怒,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
“臣以为太后娘娘并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没用的话,只是浪费太后娘娘时间。”
郭太后点点头,没有回答借兵的问题,而是道:“说起来,哀家还未恭喜你,已经摆脱奴婢的身份了。”
应慈笑道:“都是托太后洪福,臣才有机会一步步走到今日。”
郭太后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了,你的好姐妹丽妃听说给皇上生下一个皇子?”
应慈答:“是的,皇上已经赐名为李漼。”
“她如今飞上枝头变了凤凰,贵为妃嫔,你们的情意是否如旧呢?”
应慈一向表情柔顺温和的脸,难得严肃起来,“臣自知和丽妃已经身份有别,我们本身的性情也有些差异,但臣相信我们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始终如一。”
她不会觉得金铃在深宫耍手段自保有什么问题,金铃也从来不觉得她过于保守的想法拖后腿,两人已经齐心协力走过了这么多难关,以后也会一如往昔。
郭太后勾勾嘴角,“若有一天丽妃和皇上相互冲突,你也要站在丽妃一边?”
应慈当然想回答是,但面前的可是太后,就是不喜欢现任皇上,也代表着皇室利益,她张张嘴不知道要怎么答了。
只看她的表情,什么都不必说就知道答案了。
郭太后不在深宫,也没什么事能瞒得了她。
应慈现在处于挂名武职,就算她无心权势,为了姐妹也会在此次事件后撕下一块权柄用作自保。
至于丽妃,虽然郭太后只见过她一次,也知道这人野心蓬勃,不是愿意屈居于人下的。
李怡的后宫还有一个贤妃也怀胎七月,背后站着手握重兵的万将军,这次估计也是一员功臣。
以后若是两边都诞下皇子,皇上的后宫可要热闹了,不知道已经病恹恹的郑太后能不能应付。
此次锄奸她当然会帮,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帮。
马元贽当初上蹿下跳,给她难堪,更让皇位易主。她迁入行宫后,马元贽为了除后患一直想要对她出手,郭太后对他早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再来,她出手也是想让朝臣看看,这个皇上内里到底有多少本事,还不是要倚重封王。
要不是杞王实在年幼,她怕除了宦官再填权臣,这次李怡也会被她趁势除了去。
郭太后心里看热闹不嫌事大,面目却很和善,语气轻松道:“放心吧,哀家只是玩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她遮掩情绪的功力已达巅峰,说的到底是正话反话没人看得出。
至少应慈是真的不知道。
郭太后没有再说什么,爽快的写了封亲笔信给杞王,交代杞王一定要全力相助,李唐王室的威严不容阉党践踏。
应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趟会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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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怡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易,想不通郭太后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
但情势已经经不起耽搁,万剑锋传来消息,说他手下部分马元贽的人已经开始行动,想要谋夺兵权,幸好之前因匪患劫持官银事件后,他展开了内部清查,标出了马元贽的人,才避免一难。
朝中马元贽之前巧立名目再三提出要求让他去泰山封禅,都被推据了。
李怡这次干脆顺其道而行,让马元贽放松警惕。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