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玥下意识地冷吸一口气。
但这倒也让德妃清醒过来,在知道眼前景象不是做梦时,慌忙地想要起身,却被邵君攸制止住。
“娘娘身体不适,就不用起身了。”
苏木扶着德妃靠坐在床上后,便去外间拿来两个板凳给太子二人坐下。
一时间,四面相对,却没一人率先开口。
幸好侍女端着茶走进来才结束了这段莫名的气氛。
萧姝玥拿起托盘中的茶杯,放到口中抿了下,眉头轻微一挑,放回托盘后便说:“倒是许久没喝
到这雨前龙井了。”
听到萧姝玥这番话后,三人的反应各有不同。
德妃首先是看向苏木,而苏木却是看着德妃轻微点了个头。
邵君攸则是看向走远的侍女随后又看向了萧姝玥。
“太子妃若是喜欢,我就让苏木给你装点。”
“那就先谢谢德妃娘娘了。”萧姝玥笑着说道。
直到这时,邵君攸才开口问第一句话:“今日平安脉可曾请过?”
“未曾。”苏木抢先回话。
“若德妃娘娘不嫌弃,姝玥略懂医术。”接下来的话,萧姝玥知道邵君攸会为自己接上,便没有
往下说。
“既如此,你给德妃把一下脉吧。”
起初德妃再三拒绝,最终还是伸出手。
说起来,萧姝玥会医术还是因为前世的邵君攸总是遇到行刺,亦或者下毒,所以在成亲不久后,
萧姝玥就去拜访一位名医想要学习岐黄之术。
谁知那位名医在知道萧姝玥的身份后,连面都不见,一脸几日,萧姝玥都站在那位名医的家门
口。
寒冬腊日,脚上的棉靴是换了一双又一双,最终在萧姝玥连着在雪地里站了四个时辰后,因体力
不支晕倒才得以进门。
而之后邵君攸知道萧姝玥做的这些事之后,虽面上十分生气,但说出的话却是异常温暖,让那时
的萧姝玥忘记了双脚间的冰冷。
邵君攸看着萧姝玥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身子向前倾,问:“如何?”
萧姝玥看向邵君攸,装出一副不敢说的样子,随后又看向德妃,转瞬间,眼角就出现了泪珠。
苏木看到这情况,立马跪在地上,说:“太子妃不敢说,那就奴婢来说。”
德妃立即呵斥,说:“苏木,你干什么!”
此时便是萧姝玥不说,邵君攸也明白了个大概。
“还有多久?”
苏木哭着说道:“便是好好调养,也只三月有余。”
说完后,德妃想要辩解,却见苏木转过身对着德妃说道:“娘娘,您还要瞒多久!”
萧姝玥看向邵君攸,只见那人坐在原地,脸上表情丝毫未变,甚至在听完消息不久后就起身离
开。
而萧姝玥跟在邵君攸身后离开时,还听到里屋德妃正在埋怨苏木为何说出那句话。
坐上马车回府时,邵君攸问了萧姝玥关于德妃的脉案。
萧姝玥如实说出后,都能听见邵君攸那边传来骨头作响的声音。
果不其然,一回到府中,邵君攸就回到书房,而萧姝玥回去的路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心想:邵
君攸,这次,我看你如何选!
晚间吃饭时,邵君攸如常出现在萧姝玥屋中,为的就是不让府中人因昨晚之事轻视萧姝玥这位太
子妃。
可萧姝玥想的却是:可真是委屈您这位太子殿下了,要演那么长时间的戏。
想到这,萧姝玥顿时没有胃口,放下碗筷,说:“妾吃饱了,殿下慢用。”
而邵君攸也在萧姝玥预料之中放下了碗筷,说:“吾也是,那吾就先回去了,太子妃早点休
息。”
邵君攸刚回屋,尚付就端上一碗汤药,说:“主子何必如此,吃不下就不要吃了,为何要迁就
那……那太子妃。”
邵君攸放下药碗,盯着尚付,说:“她是孤的太子妃,尚付,你们几人最好记在心里。”
“是。”
“各位大臣还有事要上奏的吗?”
永和帝看着底下大臣没有上奏的动作,刚要说话,大殿上跑进来一位内臣,跪在地上,急切着说
道:“陛下,江南传来急报,还请陛下过目。”
邵君攸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如今传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只见永和帝在看了几秒后,气的直接合上了奏章,向下扫视了文武大臣,说:“庆阳一日积雨五
寸,临渔积雨八寸,苏城十寸!”
邵君攸在听完这番话后,便知此次江南水患不同以往,倒是苦了江南百姓。